第十四章：皇心如風，一轉即逝

半晌，羽櫻才能張開那顫抖不已的櫻唇，呼出虛弱卻倔強的語氣：“我承認……我是假冒的……為此我對你道歉，打從心底的愧疚，但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信不信都好，你要如何責罰我，我都不會有怨言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如此倔強嗎？你接近朕到底有何目的，傻子都能想出來，我們素未謀麵，你對朕怎麼可能有感情？不就是想要榮華富貴嗎？朕成全你！朕給你黃金萬兩，朕讓你一輩子享受昭儀待遇！”皇上已經氣得臉紅筋暴，說出令雙方都痛心疾首的諷刺說話。

“素未謀麵……沒有感情……”羽纓冷笑一聲，沒有說下去。

“你把話說清楚！” 見狀，皇上更急了，不禁吐出壓抑在心裏已久的猜疑，“你是小晴對吧？你就是小晴？告訴朕，你到底是誰！”

“嗬……”羽櫻冷笑一聲，冷得像冬天的雪，鋪在皇上身上，也鋪在自己身上，“對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皇上請回吧，這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地方，不適合你，回去你的後宮吧。”

羽纓轉過身去，默默走進寢室，盡管皇上如何責罵，也沒有回應。

皇上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猶如天空都塌下來一樣，他貴為天子，竟無力反抗，任由這種絕望與恐懼逐漸侵占他的全身。

自己做錯事居然還如此倔強，莫非他還要卑躬屈膝去討好她嗎？不管她是羽櫻還是楊小晴，他都沒必要向這個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女子投降！

皇上的怒火實在無法熄滅，但一蹶不振的虛弱也蔓延了身心，他根本無法專心批閱奏折。

過了幾個時辰，皇上還是無法提起精神，夜深，人更寂寞，於是皇上選擇了放鬆自己，讓這個溫柔賢淑的新妃子侍寢。

寢室裏的香氣清新怡人，皇上竟然不自覺地想起讓楊小晴侍寢的那一夜，也是同樣的香味，同樣的怡人，隻是少了一份期待。

經過宮女的悉心打扮，雲蝶伊穿上華麗的服飾，畫上淡雅的妝容，頭發披在肩上，卻增添了幾分嫵媚的魅力。

看見皇上走進來，雲蝶伊彎起甜蜜的笑容，向皇上行禮。

皇上這才想起，在私下相處的時候，楊小晴和羽櫻都沒有給他行過禮儀，但他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也沒有在意，如今麵對彬彬有禮的妃子，竟然有點陌生的感覺。

雲蝶伊的纖手遊移到皇上身上，輕輕地為他解衣，皇上卻突然捉住她的纖手，淡然道：“我們聊一下吧。”

“好，皇上想聊什麼？”

其實皇上的腦袋一片空白，沉思了半晌，他的腦裏浮現的，竟然是楊小晴以前說過家鄉的趣事，於是便直言說道：“說說你家鄉的趣事吧。”

雲蝶伊愣了一下，但驚慌的臉色很快就消失了，冷靜的女子依舊彎著甜美的嘴角，笑說道：“我們那些山林也沒有什麼趣事了，蝶伊很懷念我們一起寫曲作詩的日子，以後蝶伊也給皇上寫新的曲子好嗎？”

“朕生活在皇宮，琴棋書畫已經厭倦了。”皇上衝口而出，突然發現自己的說話有點傷害這個脆弱的女子，便安慰道，“不過你的曲子的確寫得很好，雖然生活在山林，但你很有教養，知書識字，甚至比一些妃嬪還要懂得禮儀，朕很欣慰，不過朕還是想有一點特別的新意，盡管跟朕的身份不符。”

“皇上喜歡什麼？蝶伊可以去學的！”

皇上看著雲蝶伊，這個為自己赴湯蹈火的女子，體貼入微，可惜還是無法住進他的心裏，“你如此嬌弱，那些事情不適合你做的，你就做你自己好了。”

雲蝶伊看出皇上的意思，但沒有就此放棄，欲以溫柔的一麵融化皇上，輕輕伏在他的胸口。

一種莫名的抗拒讓皇上不禁下意識地扶起雲蝶伊，彎起隱藏著苦澀的笑容，溫柔道：“朕今晚好累，你先不用侍寢了，改天朕再來看你。”

雖然萬分不願意，但雲蝶伊還是不敢表露，繼續掛著甜美的笑容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