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郡主極聰慧,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硯初的夫人?”
唰一下,門從裏打開,陸硯初一臉激動的出現。
他眼神牢牢鎖定雲安郡主,是宋知微從來沒有見過的炙熱和深情。
“微臣,見過雲安......郡主。”陸硯初嗓音顫抖,可見他心潮有多澎湃。
雲安郡主顯然要淡定的多,她衝陸硯初莞爾,“許久不見了,硯初。”
她不喚平南侯,而是像從前那般,親昵的喚他硯初。
陸硯初差點就沒控製住落下淚來。
她還願意這樣喚他,說明她是真的沒怪當年他伐北失敗,害她去北疆和親一事。
可這樣,隻會讓陸硯初更加自責。
雲安是這般的好,哪怕她不嫁給他,也該有更美好的人生。
都怪他。
是他無能,在離城戰敗,才會讓雲安吃了這麼多的苦。
一陣風刮來,夾雜了鵝毛似的大雪,雲安郡主打了個激靈。
“我們進屋再說話,外麵太冷了。”雲安郡主特地看著宋知微,“宋夫人,請進。”
宋知微眼睫顫了顫。
雲安郡主知道她的名字,說明她對上京的事還是很了解的。
那她知道陸硯初為了她守身如玉三年嗎?
雲安郡主開口,陸硯初自然不會駁她臉麵,隻是眼神警告了宋知微一番,讓她別亂說話。
進了屋,地龍燒出來的熱氣烘的人手腳迅速回暖。
宋知微凍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熱乎過來。
“宋夫人是怎麼了,怎麼還戴著麵紗?”雲安郡主好奇的問。
“生了些疹子,就不摘下麵紗冒犯郡主了。”宋知微頗有分寸的道。
陸硯初還算滿意宋知微的回答,又怕雲安郡主追問更多,便將話題岔開了。
“雲安,你怎麼回京了?”
雲安郡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調皮眨眨眼,“我回來不好嗎?還是說,你不願意我回來?”
“自然不是。”陸硯初急忙否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從北疆回來!”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陸硯初眼睛紅紅的,看著雲安郡主說不出話。
那眼神深沉悲痛,又情意綿綿,叫人不忍直視。
雲安郡主似是有點被觸動了,眼裏隱隱有淚光,笑罵道:“陸硯初你擺出這幅模樣是作甚,你夫人還在這兒呢,莫讓人吃味。”
陸硯初的神色便淡了幾分,不悅的撇了宋知微一眼。
其實,他說讓宋知微去外麵等,是變相讓她走。
誰知道宋知微心眼這麼死,還真在門外等著。
這麼冷的天,她居然愣是站到了現在。
她向來心機深沉,慣會用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以達成目的。
想來,她就是不想他和雲安郡主好好聊上兩句,才會忍受寒冷在屋外等到現在吧?
宋知微卻沒有看二人,微微側首,特意挪開了視線。
來之前,宋知微便大概猜測會麵臨什麼樣的場麵。
此時哪怕眼睛不看,隻是耳朵聽一聽,心也似刀絞般疼痛。
陸硯初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對她永遠是冷斥和命令,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