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我在客廳的垃圾桶看到了那副被撕毀的畫。
它就像是我和司南黎的感情。
裱在畫框裏的時候光鮮亮麗,但隻要別人輕輕一推手,就會支離破碎。
我將我自己的肖像畫撿了起來。
雖然被撕得粉碎,皺巴巴的拚不回去,可那是我自己啊!
牆上,已經換了另一個女孩的肖像畫。
畫中女孩笑得明媚張揚,在我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眼。
我伸手將畫框扯下,讓它也摔個支離破碎。
我撥通了姐姐的號碼。
在媽媽離世之後,我和姐姐相依為命,可我們年齡相差了十二歲。
隨著她的工作越來越忙,我也不能事事都和她說,依靠她。
漸漸的,從每天聯係,到三天聯係,再到一周一聯,一月一聯。
久的可能幾個月才聯係一次。
感情似乎都生疏了。
四年前她獲得了一次升職的機會。
去國外的子公司擔任總經理,本想叫我一起過去發展。
但我那時候和司南黎正處於熱戀期,便拒絕了她,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如今這通電話打完,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讓我準備好護照,國外的一切她來解決。
我回到公司提交了辭呈,盡管領導再三挽留,我還是選擇離開。
雖然沒有提前一個月申請,領導還是批準了我交接完之後就離職。
那個被人稱為滅絕師太的嚴厲女領導,在我這裏卻如同媽媽一樣。
她教會我麵對職場上的不公平要求應該如何勇敢拒絕。
她帶我去見客戶時從來不需要我陪酒。
哪怕現在我遞了辭呈,她也隻是遺憾的說:
“以後還想回來,記得跟我說。”
我點頭。
隻覺得離開司南黎的那個圈子後,所有人對我哪怕不是友好,也不會是惡語相向的。
回到我和司南黎租住的房子,我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整理出來。
卻發現好多東西都有著彼此的回憶,看的越多,想起越多,心就越痛。
算了,我不打算拿了,全都當做垃圾處理掉好了。
我們一起拍過的照片、我為他畫的肖像畫、情侶杯子、情侶毛巾......
各式各樣的情侶物品,我都一一收進垃圾袋。
樓下的垃圾桶是它們的最終歸宿。
一連三天,不知道司南黎是沒有回去,還是並不在意。
盡管家裏少了很多關於我的東西,依舊不見他過問。
也好,我感受著心臟處越來越弱的疼痛感。
他要是過問,我還少不了要編個理由。
在我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樓下遇到了司南黎。
他站在路燈下,摟著一個穿白裙的女生。
那背影我太熟悉了。
多少次我不甘又憤怒的盯著那個背影,卻始終無能為力。
安柔,那個從初中起就開始欺負我的人,如今正在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
從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她踮起腳尖。
而司南黎將頭低下,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交織。
鼻尖酸澀,我還是沒忍住捂住嘴蹲在角落無聲哭泣。
愛,剝離的過程如同鈍刀割肉,總是枯燥又痛苦。
隻要碰到,就會不避免的想起。
這隻是我看到的。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又是否上演過很多次像這樣撫慰著他離開摯愛後被灼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