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雨夾雪的寒冷將司南黎的胃藥送到包廂。
卻在包廂外聽到他對他的發小們說:
“三分鐘內,她肯定會出現。”
我推門的手一頓。
“南黎,你不覺得你這對蘇元太過分了嗎?今天雨夾雪,你真不怕她在路上出事?”
卻聽司南黎冷嗤一聲:
“怎麼,你心疼了?”
包廂內沉默一瞬,很快又被其他聲音取代。
“哎呀文修就是心太好,見了你們的情趣還以為蘇元受欺負了呢,誰不知道她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就是啊,每次你一說疼就來送藥,風雨無阻的,哥們羨慕啊!”
“當初要不是她毀了阿柔的畫,阿柔也不會因為錯失比賽最後出國,導致我們分開。”
“她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在贖罪,罪有應得。”
我的手驀然攥緊,心口仿佛被紮了一刀,痛到腰背不禁弓起,包廂把手始終沒有摁下去。
原來,率先告白熱烈追求的感情也會是假的。
原來這不過是一場報複。
感覺眼睛湧上一股熱意。
我閉上眼睛,好半晌,直到心中的痛慢慢沉寂。
既然是你先追求,那便由我先離開。
也好成全你的深情。
......
在包廂外平複好心情的我,在他們最熱鬧的時候推門而入。
冷風灌入,他們的歡聲笑語在我開門時戛然而止。
我看到司南黎臉上的笑在見到我後僵在嘴邊,最後抿平。
恢複在我麵前時的冷淡。
“你怎麼才來啊!南黎疼的都要暈過去了。”
“還好有我這個冷笑話大王逗他笑才沒讓他暈過去,你可要好好感謝我。”
他的好兄弟見氣氛尷尬忙打圓場。
我沉默的將目光轉向司南黎。
他坐在這群人中間,手臂攤開依靠在沙發上,目光輕倪,不似難受模樣。
包廂內彌漫著濃烈的酒香,桌上是大半喝空的酒瓶。
一個真正有胃病的人會三番五次的跑來酒吧喝酒嗎?
可笑的是我到現在才看清。
“愣著幹嘛,藥呢?沒看見南黎哥都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司南黎的另一個發小袁寧催促完,甚至直接上手去摸我的口袋。
感受到不適的我甩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一巴掌扇飛在地。
左肩撞到桌角,劇烈的疼痛讓我麵部不由扭成一團。
司南黎眉頭輕蹙,到底沒說話。
還是文修看不下去,將我扶了起來。
他聲音輕潤,態度溫和,與這群人格格不入,關切道:
“你沒事吧?”
“袁寧,說話就說話,上手做什麼?你想占便宜?”
司南黎盯著文修扶我的手,眸光漸冷,眼神晦暗不明。
“冤枉啊!我還不是看她慢吞吞的一點都不關心南黎哥,這才著急了點。”
“南黎哥,你可別誤會啊!”
我在意的不是袁寧的作為,而是司南黎的態度。
連文修這個她都沒見過幾次的人都會伸出援手。
而她和司南黎在一起五年,五年竟都感不化他那顆鐵石心腸。
一想到這,我的心又傳來陣陣鈍痛。
竟然心心念念著前女友,騰不空的心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阿元,你沒事吧?”
見我鄒起眉頭,司南黎起身從文修手中將我拉過去。
我的膝蓋撞到桌角又是一陣鑽心的痛。
司南黎卻恍若未覺,將我按在沙發上,抬起我下巴觀察我的臉。
我的皮膚白皙,那紅印在臉上分外明顯。
可在司南黎眼裏,我卻沒有見到半點心疼。
“袁寧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一向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別人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