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不是瘋了,衝進來便搶嫡千金的簪子,還敢大喊大叫!”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真是好脾氣。”
傅芊芊冷笑一聲:“什麼角落裏蹦出來的窮親戚,也敢在這裏撒潑,今日是我的及笈禮,我不和你計較,你隻需跪下給我嗑幾個響頭,我便饒了你。”
我看著一臉高高在上的傅芊芊,這樣的不可一世,必不是幾日之間養出來的。
我想到她剛進府時,瑟瑟發抖,小心翼翼,如今在寧國公府過了幾年好日子,便忘記了自己是誰。
看著湧上來的下人,我盯著傅時宴:“國公爺,你今日操辦嫡女的及笈禮,可你的嫡長女今年才十歲,又是哪裏冒出來這麼大個女兒?”
傅時宴上前來,低聲喝斥道:“你不在府中,我也要人侍侯,我已娶了如霜進門,日後和你姐妹相稱,你別鬧事,晚些我再和你解釋。”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正要開口,傅時宴已經開口笑著安撫賓客:“一場誤會而已,及笈禮繼續!”
說完,伸手要從我手裏拿過簪子。
我一縮手:“這寶簪,是皇上賜給寧國公府的嫡女的,她不配!”
傅時宴緊緊抓住我的手腕:“阿音,把簪子給我。”
柳如霜上前來,低聲哀求:“姐姐,今日是芊芊的大日子,她還是個孩子,我隻是想要她有個體麵的及笈禮,求求你,把寶簪給芊芊戴上,等結束了我就還你,可好?”
我“呸”了一聲,“柳如霜,把你身上的誥命服脫下來,你一個妾室,也配穿這身衣服?”
傅芊芊站起來,上前來扶住柳如霜:“你敢喝斥我母親,她可是國公夫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她麵前大呼小叫?”
“國公夫人?”我大笑起來,“傅時宴,她是國公夫人,那我是誰?”我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他。
當年皇上親自賜婚,我是八抬大轎捧著聖旨進的門。
我與傅時宴成親數載,恩愛非常,隻是幾年前,婆婆病重,藥石無醫,國師說:“如果有親人去廟裏為她吃齋祈福,也許可解病痛。隻是廟裏清苦,幾年不能歸家,還不能有人侍侯,不能食葷腥,一般人或許熬不下來。”
看著婆婆在床上呻吟,傅時宴麵露難色,我也不忍心,畢竟她一向待我如親生。
傅時宴剛剛繼承了國公爵位,這麼一走,仕途可就斷了。
我咬了牙站出來:“國師,我願意去廟裏祈福,以解婆母的病痛。”
柳如霜正是那時候來投奔傅家的,進門時她穿著一身孝衣,哭訴著說丈夫病逝,她與女兒被鄉鄰欺負,走投無路才進京投奔表哥。
我看著比女兒明珠大幾歲的芊芊,心一軟,便將她們留了下來,想著日後也好給明珠做個伴。
當時她與傅時宴並不怎麼親密,對我也是十分尊重,而芊芊更表現得懂事可愛。
我也沒有多想,便將她們安置了下來。
沒想到,卻是養虎為患,鳩占鵲巢。
麵對我的質問,傅時宴吱吱唔唔道:“阿音,我知道你這幾年在廟裏的日子不好過,不像以前你在國公府裏那般錦衣玉食,不過你放心,既然你回來了,我也不會虧待你。”
“你剛進門,不如先去後麵歇著,等芊芊的及笈禮結束,我再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