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轉過來,輕昵地在我耳邊親了親:“我知道,之前那兩個孩子一直是你的心結。如今望安也大了,我們再生一個。”
陸青山緩緩地親了下來......
我卻猛地一把推開了他,渾身都在戰栗。
成婚後,陸青山從來不願意沒有任何避子的行動。便是我要熬避子湯喝,他也一臉關心的模樣,說這些東西喝多了會傷身體,讓我別喝。
我以為,這是他默認我生下孩子。成婚前他娘的那些警告和條件都不做數。
婚後第一年,我懷了第一個孩子。
陸青山臉色很不好看,卻什麼也沒說。
他娘倒是怒氣衝衝拿著木棍來打我:“成婚前就說好的,望安長大前不許有孕,你個狐狸精,是要兩麵三刀是不是......”
我在與他娘的追逐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腹痛如絞。
他娘到底膽怯,走了。
我求他去叫大夫,救救我也救救我們的孩子。
可陸青山一臉冷淡地將我抱回了房,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梅娘,看來,你是忘了自己的本份了。我娶你,隻是讓你來照顧望安的。
如今,既然這孩子與你無緣。你便接受這現實吧。我給你倒碗糖水。”
當夜,我果然小產。
我似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後來,每回事後,我開始悄悄喝避孕湯。
卻還是被他知曉了。
陸青山直接摔了我的藥碗:“不是與你說過,這湯傷身嗎?你喝它做什麼?”
我與他激烈的爭吵,問他要是再有孕又如何,他隻說不會。
後來,再次有孕。
我哀求他留下這個孩子,他應了我。
轉頭,我卻在院子裏就滑倒。
地上,是油。
我的心冷了。
再也不敢奢求其他。
甚至不願意與他同房。
兩個人因為此事冷戰了大半年,他才允我喝避子湯。
如今,卻又來與我提孩子。
陸青山不悅的擰起眉:“梅娘,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啞聲開口:“十年之約已到,陸青山,我明日就走。”
陸青山拂袖而去。
但顯然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臨走前還冷冷地道:“今日你去上墳不帶果子酒的事,明日,我們再去一趟青娘墳前,我親自看著你給她賠罪。”
“望安隻是個孩子,你做為娘,遇事不知好生教育他, 反而與他置氣,梅娘,我對你太失望了。”
門被用力帶上,發出“砰砰”聲響。
我心裏酸澀無比。
想起多年前,我親手接過那剛出生的小小一團時心中的柔軟。
多年前,初初見到陸青山時的羞澀。
如今,卻隻剩滿心悲涼。
聽說,當初陸青山與陸望安的娘青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小訂親,青娘及笄後順利成親。
婚後更是蜜裏調油,陸青山甚至舍不得讓她硬任何的活計,什麼都親手親為。
那是街裏街坊間,到現在還在傳的美談。
隻可惜,青娘生產之時遇上了難產,孩子生了下來,自己卻沒活下來。
而她生產那日,陸青山和縣令大人一起,在城外的山頭,救下了我們這些被山匪攻擊的流民。
我爹和娘最慘,當場就被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