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及笄禮上,我特意在太後姑母麵前求了一道冊封縣主的懿旨送她。
可她看見用來壓懿旨的玉石便勃然大怒:
“拿走這破玩意!你占我知府千金的身份十餘年,欠我的你拿命都還不起!”
“快滾回你的棄嬰院,那才是你這賤種該待的地方!”
她不知道,我在養父母家過了十幾年苦日子。
直到身份大白時,我念在養恩上求親生父母,這才有了養父母知府的官位。
養父母為了安撫她,故意羞辱我,當眾下令要剝去我的華服。
看著妹妹連著木盒,燒了那道冊封懿旨。
我冷笑一聲:
“如你所願,還不起就不還了。”
......
舒玥看著地上的那抹已經被點燃的明黃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終究是憤怒占了上頭,她破口大罵道:
“你敢在我的及笄禮上搗亂?來人!還不把她趕出去。”
舒玥那如同看仇人的眼神,終於讓我寒了心。
這幾日,我本是風塵仆仆從京城趕回清河的,隻為了給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慶生。
剛一進門,舒玥本也是歡天喜地的迎上來,一口一個好姐姐。
自從她豆蔻時認祖歸宗後,我每年給她送的禮物都價值不菲。
一開始,舒玥還變著法子地打聽我如今的父母是什麼身份,見我回避,她便識趣地隻問:
“姐姐今年又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第一年,我給她送了一對纏枝蓮紋翡翠手鐲。
第二年,我給她送了一件織金牡丹蜀錦披風。
除了每年生辰,她的許多吃穿用度都由我從京城送來。
今年,是她的及笄禮,本應禮更重。
所以舒玥從我進門開始就含著期待,一直跟在我身旁噓寒問暖。
即使她新交的好友偷偷問她:
“她到底占了你知府千金的名頭十餘年,你怎麼還待她如親姐姐?”
舒玥親昵地挽著我,大大方方道:
“莫要挑撥我們姐妹,姐姐對我的好,我都是看在眼中的。”
“對了,姐姐今年為我準備了什麼及笄禮?”
今日的賓客皆已把禮獻上,隻是清河終究是小地方,這幾年開銷愈發大的舒玥已經瞧不上這些俗物了。
我笑著將準備的驚喜拿出,說:
“略備薄禮一份,還望妹妹莫要嫌棄。”
舒玥歡天喜地接過:
“隻要是姐姐贈我的,自然......”
舒玥看清楚盒中之物時,笑容一凝。
“你就送我這個?”
對舒玥的反應,我亦有些疑惑,便出言提醒道:
“妹妹,你可要拿出來瞧瞧?”
誰料舒玥隻是嗤笑一聲,隨即便將盒子砸向我。
“有什麼好看的?這種成色的玉石,虧你也送得出手,讓我拿出來供大家笑話嗎?”
“還是說,在你眼中,我隻配得上這種檔次的禮物?”
她的動作突然,我來不及躲,讓那木盒砸中了我的肩膀。
我的手臂一時疼得抬不起來,但仍然想和舒玥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打開看看,我......”
“夠了!”舒玥不耐煩地打斷我,柳眉豎起:“你前兩年就是為了迷惑我,好讓我今日在眾人麵前丟臉,借此毀了我的及笄禮,是不是!”
我知道舒玥因為從前的經曆,心思極為敏感,可我沒想到她會這樣想我。
難道我這兩年待她的好都是假的嗎?
心痛之下,我也問出了這句心裏話。
誰料舒玥隻是冷哼一聲:
“那都是你欠我的!你鳩占鵲巢,搶走了我的人生,你活該!!”
這時,我也聽到了賓客的議論聲。
“這個養女裝模作樣了兩年,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吧。”
“我剛剛掃了一眼,那玉石的確不怎麼樣,用來作為及笄禮,實在有些羞辱人。”
“虧舒小姐平日裏說自己這個姐姐有多好呢,贗品就是贗品,上不得台麵。”
今日來參加舒玥及笄禮的賓客,皆是舒家發達之後的結交,所以並不清楚舒家從前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