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你可以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嗎?”
信息發出立刻就得到了肯定的回複。
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文件。
仿佛他早就準備好了,隻等我一句話。
這讓我無比心安。
我認識程景行甚至比認識宋江還要早,某種意義上說,我和他也是青梅竹馬。
父母離婚後我一直孤身一人,程景行幫了我很多。
他向我表白時,我已經接受了宋江的求婚。
但他還是說:“我會一直等你。”
可我卻因為和宋江的緣故,慢慢地和他疏遠了。
我道了謝,轉手就把協議書發給了宋江。
附上一句“我們離婚吧。”
宋江遲遲沒有回複,隻怕是和顧圓圓還在顛鸞倒鳳,無暇顧及我。
我沒有理會,辦理了出院手續後回了家。
結婚五年,這個房子裏麵已經填滿了我和宋江的點點滴滴。
即使他已經有兩年不怎麼回家了。
但我也能在這座冰冷的房子了,想起那些溫暖的回憶。
那時候我們一人拿一支畫筆,他做設計,我畫畫。
我拉著他當模特,給他畫下一張又一張肖像畫,幾乎堆滿了我的畫室。
他是一個高級品牌的設計師,設計出很多有名的珠寶項鏈。
那時我看上了一張他的設計圖,畫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做成了手環的模樣。
我向他撒嬌討要,他卻說是公司的獨家設計稿,不能給我。
於是他在淘寶上下單了一個手環給我做禮物。
收到禮物的我卻自顧自地沉浸在欣喜中,十分珍惜。
可後來我卻看見,那隻我討要無果的蝴蝶手環,赫然戴在了顧圓圓手上。
而與之配套的同款設計,項鏈、耳環、戒指,應有盡有。
在顧圓圓的炫耀與嘲諷裏,我才明白,那些我求而不得的珍貴,在她那裏如過江之鯽,不起眼到極致。
我木然地收拾著東西,將過去給宋江畫的畫一張張撕碎。
可我等了很久,並沒有等來宋江。
反而等來了顧圓圓。
身嬌肉貴的顧圓圓,出門總是帶著幾個保鏢,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入。
一看見我,她便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聽說你要和宋江哥哥離婚?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他沒空來,我替他來收拾一下家裏麵外人的東西。”
顧圓圓姿態肆意,猶如這個房子的女主人般,從容地坐下。
我盯著她,有些無言以對。
看著我收拾出來的那些畫作,她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藝術家呢?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她一聲令下,保鏢們紛紛動起,將我的衣物全都扔到門外,散落一地。
“至於你肚子裏的孩子,畢竟你隻是個無業遊民,將來孩子跟著你也是受苦,到時候就乖乖把撫養權交出來,也好給孩子謀個好前程,你說是吧?”
我瞪著顧圓圓,心底裏的恨意如海浪般湧起。
我的孩子早就已經死了,她卻還打著他的主意。
那些我收藏的珍貴畫作,也被她的保鏢隨意扔了出去。
我怒急而起,想衝上去打她,卻被保鏢攔住,狠狠地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見我這個樣子,顧圓圓不氣反笑,眼底裏是滿滿的嘲諷。
走向被保鏢壓著的我,伸手給我來了一巴掌。
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我掙脫開了保鏢,抓住了顧圓圓。
我抓著她的頭,狠狠撞向了桌角,隻一下她就暈了過去。
“李詩意!你在做什麼?”
是宋江的聲音。
當自己在演言情小說嗎?偏是我反抗時,他宋江就“從天而降”來拯救“主角”了。
看見這一幕,宋江急匆匆地跑來,一把將我踢開,看著我怒道:“你瘋了嗎?圓圓要是出了什麼好歹,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他能拿我怎麼辦,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宋江撥打了急救電話,紅著眼眶輕環著顧圓圓,還不忘剜我一眼。
眼底裏的怒氣和恨意讓我渾身冷透了。
救護車到了,他一把將顧圓圓抱起,急匆匆地往外走。
“宋江!”我突然叫住了他。
“我們的孩子,死了......”
宋江頓住,卻隻那麼一瞬。
隨即頭也不回,腳步匆忙地抱著顧圓圓離開了。
地上一片狼藉,那些我心愛的畫作,也被踩成了碎爛紙片。
可沒過多久,宋江卻去而複返。
黑著臉,拉著我不由分說地就往醫院走。
我無力反抗,隻能乘著空隙給程景行發了消息。
到了醫院,果不其然,是顧圓圓需要我的血。
我拚盡全力掙脫開宋江的手。
“想要我的血,除非你答應我離婚,不然我現在就大叫,就看你的顧圓圓還能不能等得起!”
宋江怒道:“你傷了圓圓,要你一點血不是應該的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讓我曾經願意付出一切的男人,隻恨自己眼瞎。
“我的孩子,就是給顧圓圓輸血才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