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趕下車的時候,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半夜兩點,周遠修真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人跡罕至的高架橋上。
我嘗試打車,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信號。
脫下高跟鞋,我走啊走。
從沒覺得這條路這麼長。
走累了,我站在橋邊看向下麵湍流不急的河水。
不知道怎麼地就想起當初周遠修向我求婚的時候,在天上放的煙花。
璀璨、奪目,卻轉瞬即逝。
就像我們這段婚姻一樣。
我打量著手中的婚戒,下定決心摘下來扔進河裏。
周遠修,我不要你了。
好不容易走到有信號的地方,我站在原地等著車來接我。
剛上車,就看到駐足的那片天空燃放起璀璨的煙花。
“謔!這要花多少錢啊!”
司機止不住感歎著:“沒個幾十萬下不來吧?這位先生一定是愛慘了他老婆!”
六十六萬。
我在心裏默默回答。
早就在剛燃放的時候我就認出來,這是周遠修為我定製的那家煙花工作室。
他曾經花了很久才確定好一個完美的方案,隻為了求婚的時候讓我滿意。
隻是現在周遠修的偏愛,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
我默默閉上眼,不願意再看周遠修對別人表忠心的證明。
似乎是圍繞在我身上死寂的氛圍吸引了司機,他皺著眉頭看向我。
“妹子,你這麼晚自己在橋上瞎走什麼啊?可千萬別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不開心的時候就朝窗外看看,這煙花也挺美啊!”
是啊,我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是時候走出去看看了。
我回到家的時候,屋子裏還彌漫著揮之不去的中藥味。
那是周遠修找了很多關係才為我求來的藥。
我想了想,將那些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
連帶著我的愛。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給周遠修打了個電話。
“喂,周遠修...”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邊傳來細碎的呻吟聲。
帶著男人的喘息回蕩在房間裏,是那麼刺耳。
“遠修哥,等孩子生下來,你不會真的要趕人家走吧?”
“到時候給孩子再生個妹妹好不好?這樣兒女雙全,多幸福啊。”
男人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低沉的喘息聲卻代表了一切。
我不動聲色掛掉了電話,打量著這個稱之為家的地方。
不大,卻是我和周遠修親手打造的。
就連寶寶房的搖籃床都是周遠修一點一點搭建的。
可是現在,這些我們曾經相愛的證據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我心裏。
顯得那麼諷刺。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不多,隻有兩個行李箱。
卻是我五年的婚姻。
留下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我準備離開。
門卻突然打開了。
周遠修抱著白薇薇走進來,見到我愣了一下。
隨即是漫不經心吩咐我:“把主臥給薇薇騰出來,對了,換套新床單,薇薇有潔癖。”
我對上他懷裏女人挑釁的眼神,默默攥緊了行李箱把手。
“周遠修...我有些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