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深海鮫人,成年那天,我燃燒精血救了剛築基的淩風,一千八百年的陪伴,他進階化神後向我求婚,想要與我雙修。
我答應了。
可在大婚前一天,我被邪修擄走,淩虐了十天十夜。
被已是仙尊的淩風救出時,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他將欺辱我的邪修全部斬殺,更是用千年一開花的雪蓮為我療傷。
他說他不會嫌棄我,回去就和我大婚。
我無比感動。
卻不想回到深海,迎接我的卻是全族被囚,族人的脊背上的鮫筋被抽,鮫皮被剝......
可以說全族除了我之外,都被抽筋剝皮,扒骨挖心,隻剩下一灘爛肉架子。
那天,族人的鮮血,染紅了深海。
在族人悲痛的哀求之下,我親手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淩風說他勢必會將傷我族人之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我信了。
可在一個月後,我閉關養傷出來,卻聽到了淩風和弟子的談話:“師尊,你真的要娶那鮫人為妻嗎?”
“如果我不娶她,又怎能借著大婚,如此輕易地把鮫人一族一網打盡?又怎麼能給染染煉製一萬九千九百九十八條鮫人筋做的軟甲?讓染染能夠平安渡過雷劫。”
“他們一個低賤的鮫人族,能為染染的登仙路做些貢獻,是他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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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風的聲音冷酷又殘忍,刺的我心一寸一寸的碎裂。
“可是師尊,現在那些鮫人全都死了,筋皮骨心也全都被我們得到了,為什麼你還要留著她?反正她都被那批邪修弄臟了,正好師尊你也有理由悔婚。”
“慎言!”淩風的聲音更冷漠了,“以後不要再提此時,難道你想讓人知道,我們跟邪修有勾連嗎?”
“至於南梔......留著她還有用,染染才身體不好又結丹,修仙難免受傷,南梔的鮫人淚,可以治愈一切,留著她給染染當移動藥包剛剛好。等飛升之時,還能用她擋一擋雷劫。”
淩風冷漠冰霜的話,讓我全身都爬滿了恐怖。
我渾身顫抖著,原來我所感動的,全是淩風為了榨幹我最後一滴血,所設下的陰謀!
隻是為了讓林染染能夠踩著我、我鮫人一族的血肉屍骨順利登仙!
巨大的怒意,讓我維持不住人形,鋒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裏,暴虐的戾氣在我體內狂歡。
震怒之下,我捏碎了淩風死對頭的傳音符,給他傳音:“我有讓你女兒靈根重塑的辦法......”
屋內,淩風的話還在繼續:
“等南梔出關後,我就會和她商議重啟大婚,等大婚過後,我會以我要閉關的名義,讓她給染染護法,你到時候想辦法放出風聲,那些鮫人肉被人找到,分著燉湯吃了,讓她流淚化作珍珠給染染煉藥!”
一股錐心刺骨的寒意直衝我的天靈蓋。
我紅著眼,猛然像淩風看去。
他怎麼敢的!
那天在族人們痛苦的哀嚎和苦苦的哀求下,我親手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我也因此悲傷過度暈了過去。
醒來後,淩風說他已經妥善安葬好了我族人的屍身,他還帶著我去祭拜過。
明明,我當時能感受到墳墓裏血脈的牽引。
我頓時飛身前往我族人的墓地而去。
昔日熱鬧的深海,已然變得無比寧靜。
鮫人族群的墓地,此時卻如蝗蟲過境。
不僅昔日我族人的墳墓,全部被挖。
就連我祖上的墳墓,也都被挖的一幹二淨,墓地處,隻剩下空落落的洞穴。
“啊......!!!”
那天,我淒厲的悲泣聲,響徹了整個深海。
我哭瞎了雙眼,連帶著漆黑又美麗的長發,也在一夕之間變白。
被挖過的墓穴,被我化作珍珠的眼淚所填滿。
在我快要哭暈之際,淩風催動了契約召喚我。
我被召喚到淩風身邊時,他被我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他顫抖著手,撫摸著我的長發,“梔梔,南梔,你......你的頭發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管他怎麼使用仙法,都無法讓我的頭發變黑。
“梔梔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的頭發複原的。”他心疼的摸著我的背脊,“你剛才去哪裏了?為什麼我忽然感受不到你的氣息?梔梔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就重新舉辦婚禮,然後再去深海祭拜好嗎?”
他看著我的眼神裏,全是試探。
“我聽那些弟子在討論,這次拍賣會上會出現千年靈血草,我去打聽了一下。”我很慶幸,這是在修仙界,我即使瞎了,依舊能用神識視物。
“靈血草我會安排人去拍下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我的背脊,“梔梔,靈芝湯喝養血丹,要記得按時吃。”
“你知道染染從小就身體不好,靈根也不全,而你鮫人一族的精血,剛好能溫養人的身體,也能補全她的靈根,我知道你心急修煉進階,好為族人報仇,但是染染是我最疼愛的小弟子,我不能坐視她不管。”
“隻能委屈你繼續再取精血,為她治療一段時間。你族人的事情,我已經讓大弟子取查了,相信過不久就會有結果,你的族人就是我的族人,為族人報仇的事情,你就交給我,我會替你複仇的。”
我的心裏隻剩下冷笑,抬起頭與他對視著,“你說過等找到傷我族人之人,你會把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