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傳來一陣疼痛,我捂著下腹,冷汗沁濕後背:“我肚子好疼,夫君,快叫大夫。”
丫環珠兒緊緊扶著我,大聲叫道:“老爺,快叫大夫,夫人疼得不行!”
謝玉安看著我,一臉地不耐煩:“瑞兒才三歲,能有多大力氣,他推一下你就能倒了?現在還裝肚子疼?”
萱娘看著我,咬著下唇:“夫人,我家瑞兒不懂事,我替他給你賠不是,他才三歲,你原諒他好不好?如果因為他推倒你而不能進謝府大門,你讓他何去何從,他才三歲啊!”
謝玉安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我:“初瑤,你實在是過分了!因為不想讓他們母子進門,連這樣的謊話都能編出來?我以為你向來賢惠體貼,看來,我錯了。”
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我抬臉看著他:“夫君,我肚子疼得厲害,求你,送我去醫館......”
他退後一步:“今日就算你再如何作戲,我都會把萱娘母子帶回府去,你省些力氣吧。”
旁邊的人捂著嘴看著熱鬧:“哎呀,這也裝得太過了些。”
“可是這夫人臉色不太對勁啊,倒是像真的有病。”
謝玉安聽了那些話,有些猶豫,萱娘拉扯著他:“都是我們惹了夫人生氣,要不,我跪下給她嗑頭賠禮好不好?”
謝玉安一聽,冷了臉:“不必,我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時候,珠兒突然尖叫起來:“夫人,血,你裙下有血。”
我看到裙子下麵的地板上有血跡,感覺到下腹有東西正在流失的感覺,我眼一黑,暈了過去。
我醒來時,已是在床上,隻聽得窗外有人在低泣:“怎麼辦,我還未進門便發生這樣的事,長平侯和夫人會不會來找麻煩,他們會不會不讓你認下瑞兒,夫君,我和瑞兒怎麼辦。”
謝玉安輕聲安撫她:“放心,他們女兒成親三年不能生育,我有了子嗣,他們無論如何不能將瑞兒和你趕出去。”
“這是探花府,不是他們長平侯府。”
萱娘鬆了一口氣:“幸虧有夫君護著我和瑞兒。”
“可是夫人剛有孕,又摔倒了小產,會不會怪在瑞兒頭上,我害怕。”
“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拿你和瑞兒如何。”
外麵聲音越來越低,我輕輕地摸了下我的肚子,原來,我居然有了身孕,卻因為被推倒而小產了?
我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盼來了,卻又這樣失去了,不由鼻子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滑入了枕頭。
我輕輕一動,外麵聽到動靜,謝玉安推門而入:“初瑤,你醒了?”
他走到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初瑤,我擔心得不得了,你總算醒了。”
我輕輕將手抽回來:“我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眼神閃躲著:“初瑤,大夫說你的身子太虛,所以,剛有了身孕,沒有能保住,小產了。”
我紅了眼睛:“是嗎?到底是我身子太虛,還是因為被推倒,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沉默了一會,又辯白道:“瑞兒不過三歲,他知道什麼,你小產,他見到血嚇壞了,如今還發著熱,在院子裏喝著藥,難不成還要他來跟你道歉不成?”
“萱娘哭得眼睛都腫了,直說她給你抵命,你又何苦這樣。”
我氣苦,按他的說法,我還成了罪人,害他的瑞兒受驚?讓他的萱娘哭腫了眼?
“你既是正室夫人,也該有正室該有的氣度。”
門從外麵推開:“好一個正室的氣度,難道我的女兒被一個妾害得小產,還成了她的不是?”
我看著進來的人,眼淚落了下來:“娘親......”後麵跟著我的丫環珠兒,想必是她回長平侯府報了信。
謝玉安急忙站起來:“嶽母大人。”
母親一眼不看他,隻心疼地看著我:“我的瑤兒,受了這樣的委屈,還要忍著不成?我倒要看看,那萱娘是什麼人物。”
還未等謝玉安反應過來,母親帶來的人已將萱娘押在了院子裏。
她跪在那戚戚哀哀:“萱娘拜見長平侯夫人。請侯夫人恕罪,都是妾身的不是。”
母親一抬手:“既然你認了是你的不是,那就來人,給我打。”
謝玉安臉色大變:“嶽母大人,不可,這隻是一個誤會。”
母親冷笑:“誤會,我女兒小產是誤會?人如今躺在那是誤會?你與別人生了孩子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