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兩年前,我可能會高興的不行。
暗自以為是他沒有忘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甚至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心裏終於有了我的位置。
可是現在,哪怕這是他特意為我準備的。
我都會下意識的想。
應該是秦璿不要的退給他的,他才會給我吧。
接過後,我連盒子都沒打開。
隨手的往車門邊一扔。
傅言琛沒看見,他忙著回消息。
手指在鍵盤上快到都出了殘影。
我心下了然,他這是又和秦璿吵架了。
這次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酒會沒有帶她,帶了我。
還是因為,傅言琛越來越不想給她名分了。
最近的一年,傅言琛和秦璿吵架越來越頻繁。
有時候鬧到我麵前。
他還會厚著臉皮讓我幫他哄哄。
“你們女生不是最了解女生嗎?你跟她解釋,她會聽的。”
我沒吃醋沒嫉妒。
像傅言琛心裏理想妻子的模樣。
刷他的卡給秦璿買了一堆禮物,安排了雙人海外旅遊度假。
甚至,模仿傅言琛的字跡給她寫幼稚的情書。
哄好了之後,傅言琛會賞我一筆錢。
我安慰自己這是我給傅言琛當妻子的報酬,
再忍一忍,合約到期就好了。
走神的時候,傅言琛歪頭問我:“山茶花的花語是什麼?”
心口驀自一痛。
想起來很多年前,自己幼稚的捧著山茶花追在他後麵。
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愛著他。
隻要他肯看我一眼,眼淚都能裝成笑意。
不是難過付出了這麼多年,傅言琛還是沒有愛上我。
而是心疼當初那個小女孩最純粹真摯的心意。
斂起情緒,我淡淡的開口:“你怎敢輕視我的愛。”
傅言琛以為我是在說他,皺眉愣了一下。
我又重複了一遍。
“山茶花的花語,失我者永失,你怎敢輕視我的愛。”
他鬆了一口氣,但是眼神裏似乎閃過遺憾。
拿出手機給秘書發了句語音。
“移栽一顆山茶花樹,到秦璿的別墅裏。”
發過去之後,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給家裏也移栽一顆。”
他說的家裏,是我和他現在住的地方。
給秘書發完消息,傅言琛問我。
“你喜歡山茶花嗎?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挺喜歡的。”
我轉頭看向車窗外。
玻璃上映出我冷漠疏離的臉。
“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我回到房間洗漱完,然後靜靜的等著。
等到午夜十二點,我拎著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下樓。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傅言琛一遍一遍的打電話。
打的他煩躁的在房間裏大吼:“溫淺!大半夜的你幹什麼!”
他衝進我的房間,發現沒人。
我抬頭喊他:“傅總,我在這裏。”
他站在二樓的連廊上看我。
我也在看他。
這樣的場景在我的記憶裏出現過的。
在我情竇初開的年紀。
母親帶我去傅家喝下午茶。
我乖巧的坐在沙發上,樓上的房間裏傳來好聽的小提琴聲。
聽的我入了迷,一直往上看。
傅母見我坐不住,笑著說這是他兒子在練琴。
讓管家把人喊下來打招呼。
沒過一會兒,傅言琛拎著小提琴出現在傅家的二樓連廊上。
他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讓我的心也跟著有些揪住了。
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替他撫平。
少年如皎皎月光,讓我一發不可收拾的對他上了心。
可現在我同樣抬頭看他。
心裏波瀾不泛,隻想快點從他身邊離開。
傅言琛快步的從樓上下來。
掃了一眼我身邊的箱子,不悅的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再像從前一樣接住他的情緒。
平靜的拿出五年前他讓我簽的那份合約,和一份離婚協議書。
“傅總,合約期滿了,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把婚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