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扶了一下眼鏡,輕笑一下「你說什麼?」
「宋墨是淘氣了些,男孩子都這樣,你做長輩的多包容一下就好了,用的著賭氣?」
宋墨有一刻把我當作長輩嗎?
不,我是他的仇人,他恨我。
宋思明臉上沒有笑容,隻有淡淡的怒氣,高高在上的看著我。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
「留在這裏不好嗎?有吃有喝,他可是你姐姐唯一的孩子」
我沒有一刻猶豫「是」
這些話和當初媽媽的話一樣。
「你姐姐生下他就走了,後媽總歸是沒有血緣關係!」
說著就開始咒罵「要不是為了救你,墨兒她怎麼會體弱多病?」
「你必須要去!」
我妥協了,五歲那年,一家去海邊玩,我不慎溺水了。
是姐姐救了我,我沒什麼事,反而姐姐昏迷不醒發起了高燒。
從此以後無論吃多少補品,姐姐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媽媽將這一切怪到我的身上,甚至咒罵我「當初就該淹死你!為什麼要連累我的墨兒!」
可媽媽,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來到宋家看見小小一團的宋墨,一見我他就笑。
想到了自己,從小沒有媽媽疼愛,或許是感同身受。
我決定將所有的愛傾注到這個孩子身上。
從此誰抱都哭,除了我。
從那天起,簽了十年的合同,以保姆的身份進了宋家。
「合同到期了」
宋思明一臉看穿我的表情「你想和我結婚?」
「不!我要離開!」
「所以需要注意的東西已經發你郵箱了,管家會安排的」
把那串鑰匙放到宋思明麵前,這十年我活像一個管家。
從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後來的得心應手,沒有人幫我。
「我可以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你那張臉」
宋思明一臉溫柔的看著我,還是那麼高高在上,仿佛在透過我看別人。
是了,這張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臉。
剛開始他總是對著姐姐的照片流淚,他愛極了姐姐。
大手一揮給秦家每個月投資五百萬,把秦家作為宋氏唯一的供貨商。
據說他們是一見鐘情,以至於體弱的姐姐不顧生命也要生下這個孩子。
宋思明至此都還戴著和姐姐的婚戒。
見我要走,宋思明將那串鑰匙丟到我麵前怒吼「一定要這樣嗎?現在不是很好嗎?」
我第一次直視宋思明的眼睛「宋墨討厭我這張臉」
「他已經長大了,我也該離開了」
宋思明溫聲解釋,卻義正嚴辭「可你從小把他養大,真的舍得嗎?」
我曾經以為隻要我全心全意將整個心掏給別人,遲早會感化他。
是我太天真,就像小時候無論我多麼努力學習,拿多少獎。
得來的都是父母的訓斥「你是在炫耀你身體好嗎?給我滾遠點!」
媽媽隻會抱著姐姐,從來沒抱過我。
我以為媽媽是太過於傷心姐姐的病。
可我傾注了十年心血的這父子倆。
一個覺得我要占他媽媽的位置。
一個施舍般的要和我結婚。
他們身邊都沒有我的位置,我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廣闊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