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年我就說把你扔了，你那該死的媽非要保住，都是你，奪了你媽的命，你償命去吧！”

灌進河裏，喝了幾口水後，我差點暈了過去，可回想著媽媽費盡心思回來找我的樣子，我拚盡全身的力氣，反手把奶奶拽到河裏。

“這命，你來償吧！”

4.

趁著爸爸下水救奶奶的時間，我趕緊往村口的方向逃。

跑著跑著，竟看見了媽媽折返而來的車，我迅速揮手呐喊道：

“媽媽，他們想殺了我。”

聽著我哽咽的控訴，媽媽緊緊地把我摟入懷裏。

“菲菲，我本來就是想趁出城的機會回來把你帶走，可沒想到他們那麼狠毒，居然提前動手。”

摸著我濕漉漉的頭發，媽媽像是堅定了什麼想法。

“菲菲，這個仇，我必須得報！”

看著一臉失望的媽媽，我握著她的手，點了點頭。

約莫過了半小時左右，媽媽把我捎回了家裏。

看見滿身是水的奶奶，媽媽更是裝出了不知情的樣子。

“怎麼今天一個個的都濕濕的。”

“還有那個菲菲，也是濕透透地往村口跑，被我抓回來了。”

聞言，爸爸眼底泛過一絲驚愕和不安。

“你不是去城裏試婚紗嗎？怎麼折返了？”

媽媽翹著二郎腿，做出一副矯情做作的樣子。

“我爸說公司剛上市，著急給找個候選人，讓我跟你的婚事盡快定下來，一直催著我辦訂婚宴，催到我都沒心思試婚紗了。”

“訂婚宴？”

爸爸和奶奶異口同聲地喊著。

爸爸本來隻想低調入贅陳家，可現在聽見候選人三個字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地咧起來。

“辦辦辦，馬上辦！明天就辦！”

一時之間，爸爸和奶奶眼裏隻有訂婚宴的事情，哪裏還記得我。

趁著眾人到處忙碌的時候，我偷偷地拿著一個裝滿香灰的骨灰盒，走向了媽媽的牌位。

訂婚宴當天，爸爸特意請來了村裏的幾個長輩和街坊們來見證。

“各位鄉親們，今天是我和佳芯的訂婚日，有幸得各位抽空來見證......”

不等爸爸說完，我偷偷地從側門溜到大廳，當著眾人的臉，端起了媽媽牌位前的假骨灰，揚在爸爸和媽媽跟前。

“爸爸，我媽也要來見證！”

臉色煞白的奶奶還沒緩過神來，隻一味地朝著媽媽的牌位喊著阿彌陀佛的話。

爸爸震怒地撿起一旁的水杯砸向我，竟不小心砸到了媽媽的牌位。

我諱莫一笑。

“牌位都倒了，看來媽媽也不同意吧。”

圍觀的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噤聲一片。

爸爸看了一眼滿臉怒色的陳佳芯，滿是憤怒地衝過來揪著我的衣領。

“鬼神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眼神堅定，似乎前幾天說我不支持二婚會讓媽媽黃泉路上不安息的人不是他。

人都是如此，即使是迷信，也隻相信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爸爸拿著腳邊的椅子，氣衝衝地快要砸向我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陳佳芯的聲音：

“姚偉峰，當年我生菲菲的時候，你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