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外工作的我,這天接到了女兒的電話。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
剛想回複她,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侄女的咒罵聲,電話隨之掛斷,回撥卻已經關機。
無奈隻能翻看母親朋友圈來看看女兒近況,不料發現小雪脖子上有抓痕,臉上清晰可見巴掌印,身上的衣服也不合身。
詢問我媽,沒想到她說女兒太矯情,小孩子之間打罵幾句也正常。
我越想越不對勁,叫助理暗中調查,沒想到我的親媽居然是幫凶。
十年前妻子離世,我不得已外出務工,要是條件允許我絕對不會留小雪一個人在奶奶身邊。
打拚十年年,我終於出人頭地。
我打算攢夠錢,將她接來與我一起生活。
正想著,進行到一半的會議被女兒的來電打斷。
停會議接通女兒的電話。
電話中我明顯聽出她帶有些哭腔,努力忍住不哭的模樣讓我心碎。
本想告訴她我要回家的驚喜,通話卻被突然的咒罵聲打斷,我不得不懷疑女兒在家過得並不好。
電話回撥,卻已關機。
翻看女兒最近的朋友圈,想看看她的現狀,竟連一條更新都沒有,最近一條顯示在三年前。
而三年前是我最近一次回家的日子。
向下滑時看見了母親的朋友圈。
朋友圈裏是女兒和侄女兩人,女兒笑得很假,在她臉上看不出孩童的無憂無慮。
小雪眉頭緊皺,心事重重,身上的衣服也不大合身,看著臟臟的。
反觀侄女笑魘如花,身上穿著的居然是限量款,鞋子也要數萬塊一雙。
按理來說我每月都往家裏寄十多萬,女兒的穿著不至於如此寒酸。
我打電話給母親問小雪被侄女咒罵的事情,可她卻覺得我小題大做。
“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
我追問衣服的事情,母親開始支支吾吾。
“衣服買新的給小雪,她就是不樂意穿,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怕我虐待小雪啊!”
“你這人真是,不要成天疑神疑鬼,你賺了那麼多錢,趕快把錢寄回家裏才是正事。”
她的語氣非常不耐煩,聽起來就十分心虛。
她欲蓋彌彰的樣子更讓我起疑心。
我在家時,母親很疼愛小雪,生怕小雪磕到碰到。
難不成都是演給我看的,想到這我毛骨悚然。
即使買最近一張回家的票也得明天才能到家。
無奈我隻能撥通助理的電話讓他替我暗中調察。
看著助理給我發過來的照片,我內心墜落穀底,眼中蓄滿淚水,止不住的心疼女兒。
小雪一個人住在老城區破舊的房子裏,一個人洗衣做飯,一個人上學。
皮膚皸裂不堪,穿著薄薄的外套,手指因為冬天洗冷水凍得通紅。
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她還這麼小,怎麼能照顧好自己。
因為不在她身邊陪伴,我想把她養成嬌貴的小公主,物質方麵從不虧待她。
沒想到卻讓人有了歹心。
我當即將手中的工作交接給下屬,買最快到家的一班航班歸家。
我的女兒怎能受如此大的欺負。
在登機等待途中,手機彈窗推薦了大嫂的朋友圈。
我點進去一看,她手上的東西全是奢侈品,人還在三亞度假。
她一個月薪三千的小職員,怎麼買得起那麼多奢侈品,還有她女兒身上的限量款衣服鞋子。
剛想仔細觀察一下,朋友圈被秒刪。
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她這次忘記屏蔽我,發現之後秒刪。
想起來之前我用小號加過她,切小號一看,那條朋友圈還在。
大嫂發的朋友圈全是炫富的,可是怎麼那麼不對勁,我仔細一看,房子是我買給小雪的,車子是我為了司機接送小雪方便特意買的......
侄女手上的是我寄給小雪的限量手鏈,手上拿的是我給小雪買的最新款手機。
原來她們炫耀的財富都是出自我的手。
我打電話給司機,打電話給家中保姆,所有人的回答出奇的一致——小雪在家很好。
他們越掩飾,其中的真相就越清晰。
她們全都是一夥的,串通好了欺負我女兒,串通好了來欺騙我。
可笑的是我母親也在其中,我倒是要看看她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2
得知我要回家,當地許多供應商爭著想與我合作,接機的人眾多。
因為這緣故倒是走漏了風聲,給母親她們準備的機會。
誰能想到幾年前名不見經傳,窮困潦倒的我,會在今天成為公司的老板。
而今年公司即將上市,我的身價也即將翻番。
可是我無心生意,隻想回家見女兒。
合作的事情交給助理,我立即驅車回家。
我回到家已經半夜十二點,沒想到母親,大嫂,侄女還坐在沙發上等著我。
她們笑容可假,想起女兒獨自一人的畫麵,我心裏就對她們泛起一陣惡心。
夜已深,侄女還要被迫等我,麵露不悅,惡狠狠的瞪著我。
母親迎上來,
“兒子,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我質問她,
“為什麼大嫂和侄女會在我家。”
大嫂急忙搭腔,哭得梨花帶雨,
“小叔子,你也知道你哥是什麼情況。”
“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我們怎麼活啊!”
母親看不下去,怒罵,
“你個白眼狼,怎麼說話呢!現在有錢,倒朝你老娘擺起架子來了!”
“你大嫂她們住一下怎麼了,你還有氣了。”
“念念也是我們老顧家的血脈,那不成你要讓她們流落在外?”
我無心與她們爭辯,隻想見到我的女兒。
想著女兒肯定早已入睡。
我輕手輕腳打開女兒房間,看著她熟睡的模樣。
看見她手上的凍瘡,我忍不住落淚。
我倒要看看我不在他們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些什麼。
翌日,睡不著的我想起床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卻聽到了樓下的咒罵聲,我剛忙下樓查看。
大嫂居然在指著小雪的鼻子咒罵她,
“小賤蹄子,你和你那早死的媽一樣......”
女兒頭低低的,不敢回話,手中還拿著掃把,在清理地上的碎玻璃渣。
看到這一幕我怒火中燒,
“你憑什麼這麼罵我女兒。”
看到我的身影,小雪終於釋放所有委屈的情緒,一下撲入我的懷裏。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
我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卻看到女兒的被玻璃碎片劃傷,在流血。
我惡狠狠的瞪著大嫂,質問她,
“大嫂你這是忘記我在家了吧!看來你們平常也是如此對待小雪的”
大嫂見狀,趕忙解釋,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沒有沒有,小雪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玻璃杯,自己清理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我正準備幫她呢!”
看小雪渾身顫抖,眼神中全是驚恐,顯然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我繼續問大嫂,
“家裏的保姆呢!都是雇來當擺設的嗎?”
小雪這時候拽了拽我的衣服,
“爸爸,你別再問了。”
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正準備好好與他們清算這一筆賬時,母親出來罵道,
“怎麼和你嫂子說話呢!”
“小孩子犯錯就是該罵的,你不在家,我們這是幫你教育教育。”
“你說是吧!小雪。”
母親笑著看向女兒
女兒見到奶奶,麵色瞬間慘白,
“爸爸,都是我的錯,是小雪不小心打翻了被子,伯母責罵幾句也是為我好。”
看見女兒害怕的模樣,我更加自責。
想拉著小雪離開,小雪不肯走,伸手指向侄女,
“爸爸,媽媽的項鏈......”
大嫂忙陪笑說,
“我這就叫念念還給小雪,念念隻是看著好看問小雪借了戴一下。”
這時侄女一下子衝出來道,
“憑什麼還給她,這是奶奶給我的。”
大嫂推了推侄女,侄女反倒說,
“憑什麼她配有,她的一切全都是我的......”
大嫂急忙捂住侄女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下去。
母親拉起我的手,笑著說,
“小雪都那麼多東西了,不就是一條項鏈嗎?給念念又怎麼了。”
我甩開她,
“這是小雪母親去世前留給小雪的,憑什麼要給顧念念。”
“有本事叫大嫂也去死啊!”
母親見我反駁她,氣的臉都白了。
像她這麼偏心的母親,我從未見過,小時候就將一切好的東西給大哥,長達後又將一切好的東西給大哥的孩子。
3
第二天我開車去接女兒,侄女拉開車門就坐了進來。
見車遲遲不啟動,張嘴就開罵,
“你是不是死人啊!還想等顧小雪那個賤人。”
“要是我告訴媽媽和奶奶你這個月的工資就別想要了。”
真想不到,在我離開家的這一段時間,她們在家狐假虎威。
我轉過頭看著她,她立馬就改口,
“小叔,我......我不知道是你。”
我怒道,
“原來你們就是這樣欺負小雪的。”
侄女急忙擺手,
“不是這樣的,叔叔你聽我解釋。”
懶得聽她解釋將她趕下車,這時女兒剛好出校門。
我喊她,隔得太遠她沒有聽見,低著頭徑直離開。
我開車跟在她的身後,沒想到她朝著一棟老破小走去。
這間老破小是原來住的地方,自從賺錢後給她們換了大房子就沒住人了。
沒想到她們居然得寸進尺到這種地步,竟然將小雪趕到這個地方住。
我跟上去,發現她熟練的給自己做飯,收拾好一切。
我忍住眼淚走進去,她似乎是忘了自己的爸爸已經回來了。
看見我就開始哭,我心疼的為她擦去眼淚。
她抬著頭問我,
“爸爸這一次你還要離開小雪,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嗎?”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
“不去了,這一次我要帶著小雪一起走,不會再將小雪一個人留在家裏了。”
聽完我這話,她平靜了許多。
我拉著她要帶她回家去,沒想到小雪掙脫開我的手,
“爸爸,求求你,我不要回去,不要與她們住在一起。”
“他們會打我,不給我飯吃。”
“還讓我幹好多好多的活,不給我睡覺......”
這些年我一直忙於工作,以為隻要給她錢,花不完的錢就夠了。
可是我也錯過了她的童年,疏忽了她的心理健康。
我摸了摸她的頭答道,
“好。”
安頓好女兒我開始查她們的惡行。
從司機何叔開始查起,何叔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安慰何叔,
“一切有我,你隻管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何叔思考再三還是將事情與我說明。
“你要小心你大哥大嫂一家,她們根本就是想鳩占鵲巢。”
“之前我想打電話告訴你,沒想到沒她們把我毒打一頓,還威脅我不給我發工資。”
從何叔口中我才知道,他們一家住進我的房子後,就將女兒趕了出去。
我每個月寄給女兒的錢,小雪拿不到一分。
為了填飽肚子,她不得不經常去菜市場撿一下別人不要的菜。
怪不得我的女兒這麼瘦小,總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每當要應付我時,才將小雪接過來陪著他們演戲。
要是小雪不聽話就會遭受一頓毒打。
我還想再問一些東西。
不料這時學校老師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小雪不見了。
我趕到學校問老師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老師怕自己擔責什麼都不肯說。
我怒道,
“要是我女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等著蹲監獄吧!”
老師這才告訴我,小雪沒有寫作業,就罰她站在走廊上思過,沒想到她不見了。
可是明明小雪的作業是由我看著完成的,怎麼會說她沒有完成。
會不會是侄女拿走了女兒的作業,導致女兒被老師懲罰呢!
為了驗證這一個猜想,我去調了監控,發現小雪走後,侄女顧念念也緊接著出來,拐角處就消失了。
拐角處隻有廁所,那麼小雪一定在裏麵。
老師告訴我廁所了根本沒人,我不相信,衝進去找。
在一個廁所隔間發現了女兒。
她渾身濕透,嘴巴被黑膠帶粘住,手和腳也被綁住,頭發上沾滿泡泡糖。
頭被鈍器砸傷,流出的血已經結痂,脖子上有勒痕,臉上有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身上還留有煙燙傷的痕跡,小雪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看見我來,女兒眼淚汪汪的看著我。
我將繩子解開急忙問她是怎麼一回事。
她看了看我身後一群人,搖搖頭不肯說話。
我知道凶手一定在裏麵。
看見侄女挑釁的衝著我們笑,我敢肯定就是她幹的。
我將小雪送往醫院做傷情鑒定,女兒的檢查報告出來,結果讓人震驚,女兒身上新傷舊傷交疊,身上幾乎就沒有一處是好的。
而且,這些傷是長年累月留下的,這麼說來除了家裏人的毆打,女兒在學校還經常遭受侄女的霸淩。
醫生叮囑我一定要關注孩子的情況,孩子因長期遭受霸淩,已經開始出現抑鬱傾向。
原來我沒在家的這些日子,女兒一直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我內心無比自責,錢是賺到了,不過我卻因此差點失去更重要的人。
去警察局報案,沒想到警察卻告訴我,監控沒有明確拍到嫌疑人的過程,不足以立案。
4
我衝回家,找侄女質問,沒想到她卻笑著對我說,
“小叔,別那麼生氣嘛,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有本事報警抓我啊!”
“哈哈哈,你根本沒有證據。”
“有證據又如何呢!警察也拿我沒辦法。”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冷眼看著她,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我侄女我不敢動你,總有一天你要因此付出代價。”
這時候大哥衝出來給了我一拳,
“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麼出現在這,給我滾。”
我一臉震驚,我買的房子什麼時候又成大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