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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愛上了姐姐的竹馬。
可顧海陽喜歡的是姐姐。
後來姐姐被小混混欺負。
我看到了，卻視而不見。
再後來，
我沒了姐姐。
正文
1
姐姐死後，爸媽跟我斷絕了關係。
他們連姐姐的葬禮都沒讓我參加。
他們說：“你就是一個惡人，你不配見她。”
我求助地看向顧海陽。
他是姐姐的竹馬，從小看著我長大。
可他接觸到我的眼神就撇過了頭。
我知道，他也恨我。
我瞬間低下頭，不再做任何的掙紮。
他們說的對，都是我的錯。
......
那天，姐姐回來晚了。
我去接姐姐，卻看到她被一群小混混糾纏。
我嚇壞了，逃跑了！
後來姐姐被那群黃毛欺負了。
姐姐回到家，就給了我一巴掌。
“為什麼不救我？”
“徐寧，你為什麼不救我？”
爸媽被歇斯底裏的姐姐嚇壞了。
再看看姐姐全身衣服破爛，他們明白了。
他們跟姐姐一起埋怨我。
自此我們家的氣氛很沉重。
三天後，姐姐自殺了。
姐姐死那天，我感覺我的天也塌了。
所有人都在問我：“為什麼不救你姐姐？”
是啊，為什麼不救姐姐！！！
2
姐姐葬禮後，我就離開了家。
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都沒見過他們。
我強迫自己淡忘以前的所有。
忘記了爸媽，忘記了姐姐。
就連顧海陽，我也再沒見過。
如今我成了一名記者。
希望自己能報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當年的事，沒人知道真相。
那件事甚至除了我們，都無人知道。
因為爸媽不想讓姐姐死後被人非議。
可我想，有些事情啊，還是得有些有個結果。
其實我曾經試圖跟爸媽開口。
奈何，他們隻是怨毒地看著我。
“怎麼死的不是你。”
3
沒想到我跟顧海陽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合。
我的第一次人物專訪，竟是他。
如今的他已經成了大明星。
我時常從電視上看到他。
長得好，演技好，學習好，人緣好。
顧海陽是娛樂圈神一樣的存在。
顧海陽見到我倒是沒什麼波瀾，整場采訪都很順利。
結束後顧海陽的經紀人說他要見我。
我一陣恍惚。
我以為他會假裝不認識。
休息室內隻有他一人。
顧海陽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好久不見。”
4
第一次見顧海陽是在我六歲的時候。
小時候，我是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
直到我要上小學才到了爸媽身邊。
姐姐徐淩那個比我大三歲。
她跟顧海陽從小一起長大。
倆人的關係看起來比我還要親近。
所以一開始我並不喜歡顧海陽，而是討厭他。
我覺得他搶走了我姐姐。
每次顧海陽來找徐淩，我都會說她有事。
顧海陽每次都會溫柔地對我笑。
他好像看穿了我。
我更不喜歡他了。
直到我上高中，顧海陽跟徐淩高中畢業。
所有人都說顧海陽是學霸。
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正視顧海陽。
剛上高一的我有些跟不上，徐淩忙著旅遊，顧海陽充當了補課老師。
我們每天朝夕相處。
他好像的確很優秀。
而我的春心也在這個時候動了。
徐淩畢業旅遊回來後，我告訴她，“我好像喜歡上顧海陽了。”
當時徐淩笑的可開心了。
她說：“小孩，有眼光啊，顧海陽的確不錯。”
“不過他不喜歡你這樣的。”
我當時不信，甚至還反問徐淩，“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徐淩沒回答我，隻是說你：“你以後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生，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沒反駁徐淩。
但我心裏知道，我認定了顧海陽。
5
“好久不見。”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
顧海陽招手讓我坐在他身邊。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沒回去？”
顧海陽的聲音很溫柔。
我好像一下被拉回到了過去。
我點頭。
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沒人想見到我。
我知道，包括他。
所有人都在恨我。
“你做記者了？”
“嗯。”
“我記得淩淩想做記者的。”
顧海陽臉色陰沉了片刻，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啊。
我想做記者並不止是想報道真相。
還因為，那是徐淩的心願。
“可你害死了徐淩，你真的以為她會原諒你嗎？”
顧海陽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跟年少時的他，完全不同。
“別再讓我看到你。”
“好。”
我紅著眼睛離開。
走出大廈，眼淚落了下來。
主編很快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以後顧海陽的專訪，你別跟了。”
不用問都知道是顧海陽那邊的意思。
我欣然接受了電視台的一切安排。
“好。”
我以為不采訪顧海陽就好了。
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討厭我。
6
“徐寧，你真的很喜歡顧海陽？”
徐淩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表情。
我當時沉浸在喜歡顧海陽的嬌羞中，根本就沒看到她的表情。
我點頭，“是啊，姐，怎麼了？”
“你知道顧海陽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嗎？”
我搖頭。
我自然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在這裏猜猜？
“顧海陽喜歡我。”
忽然，天空炸響了一聲雷。
是徐淩的聲音。
她說出來的話冰冷的很。
“你，你說什麼？”
“顧海陽喜歡的是我，他已經跟我表白了，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他不喜歡你這樣的。”
“徐寧，你還小，你不知道真正的喜歡是什麼。”
“你......”
“好了，我知道了。”
我打斷了徐淩的話。
我感覺我要是再聽下去，我得窒息了。
我對徐淩扯出了一抹笑。
“我要學習了，你先回去吧。”
我趕走了徐淩。
她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之後，我開始疏遠徐淩。
爸媽看出了我們之間的怪異。
爸媽趁著徐淩出去聚餐就問我，“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覺得你跟姐姐好像鬧別扭了？”
一聽這話，我鼻子酸酸的。
但我沒讓自己落淚。
我說：“沒事啊，就是高中學習壓力太大了。”
爸媽相信了我的話。
7
從那之後不止是顧海陽的人物專訪，其他大型的采訪，我都沒有我的份了。
我奇怪，直接找到了主編。
主編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徐寧啊，這是台裏的決定，你其實做編輯也挺好的。”
“主編，您知道的我是記者，我就是想做記者，為什麼讓我去做編輯。”
我不想去後期。
麵對我的質問主編也有些生氣了。
“這是台裏的決定，你要是不想幹就走。”
主編指著門口，“出去吧。”
我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回到工位上我想了很久，還是撥通了顧海陽的號碼。
要掛斷的時候，那邊才接通。
但不是顧海陽，而是他的經紀人。
“徐寧，你怎麼還有臉打擾他，你知道徐淩的死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嗎？”
“該死的是你。”
原來他身邊的人也都知道啊。
本來想說的話，這下也不敢說了。
我快速掛斷了電話。
身子開始顫抖。
我這個罪人真的該死。
我服從了台裏的安排，做了後期。
每天朝九晚七。
日子過的很順。
按部就班地宛若一潭死水。
隻有偶爾的時候，我才會想起顧海陽。
我以為那會是我們多年後第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
沒想到我們竟然在徐淩的墓地相遇了。
8
“寧寧啊，你姐說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要到巷子了，你去接一下。”
“幹嘛要我去？”
我剛準備睡覺，我媽就讓我去接徐淩。
我才不想去。
我知道她是跟顧海陽他們去聚餐的。
顧海陽對她那麼好，兩家挨得那麼近，他會送她回來的。
“怎麼還耍脾氣了，快去吧，你姐拍黑。”
我拗不過我媽，還是去了。
巷子隻有一個路燈，的確是有點嚇人。
我走了幾步沒看到徐淩，正打算回去就聽到了一些聲音。
路燈下幾個黃毛跟徐淩在一起。
我的心咯噔一下。
徐淩怎麼跟這種小混混在一起。
我躲在角落裏，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認識徐淩了。
“誰？”
身子一抖，弄出了動靜。
那些人看到我了。
徐淩也看到我了。
“你怎麼在這？”
“媽，讓我來接你。”
“你先回去。”
“你快點，媽擔心你。”
“好。”
徐淩招手讓我趕緊走。
我轉身就跑了。
可我隻是走了幾步，就折返了。
我看到那幾個小混混在摸徐淩。
他們的眼神很可怕。
我趕緊打電話報警，隨後回家準備找爸媽過來。
“爸媽，徐淩......”
爸媽不在。
明明剛才他們還在家的，現在怎麼不在了？
我打給爸媽他們也不接。
我真的沒辦法，隻能打給顧海陽。
他也沒接。
在這一瞬間，仿佛他們都丟下了我。
在此時，我聽到了警笛聲。
我知道是警車來了，我趕緊拿上工具跑了過去。
可是等我氣喘籲籲到了巷子，卻沒見到徐淩。
我鬆口氣，我想應該是沒事了。
我回家了。
爸媽剛好也回來了。
“你姐呢？”
爸媽見我獨自一人回來，蹙眉問我。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我媽不滿，我爸拿出手機想打給徐淩。
就在這個時候徐淩回來了。
看到她，爸媽連忙上前，“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可徐淩沒管他們，直接來到我跟前。
看到徐淩我有些心虛。
我倆眸光相交的瞬間，徐淩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為什麼不救我？”
“徐寧，你為什麼不救我？”
家裏的氛圍一下凝固了。
我感覺臉火辣辣的疼，心裏那點僥幸也破滅了。
徐淩真的被欺負了？
爸媽也被歇斯底裏的徐淩嚇到了。
“淩淩啊，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呀到底？”
他們好像才看到徐淩全身衣服破爛。
這一刻，他們好像明白了過來。
“徐寧，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姐姐。”
“難道就因為顧海陽喜歡的是我嗎？”
9
“你不配，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顧海陽比我早一步到了墓地。
看到我，他摘下墨鏡，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沒說話，隻是點下頭，放下給徐淩喜歡的花，我就走了。
可我沒想到會下雨。
最終我跟顧海陽被困在了離著徐淩墓地不遠的涼亭內。
起初我們誰都沒有搭理誰，可後麵顧海陽開口了。
“你不救徐淩，是為什麼？”
我沒回答。
我並不覺得自己沒救徐淩。
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或許這就是真相吧。
“嗬......”
我的沉默讓顧海陽笑了。
不過是冷笑。
“人都死了，再祭拜又怎樣？”
“其實徐寧，你知道嗎？”
“我也恨我自己。”
“如果那天我跟徐淩一起回家，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我瞬間看向了顧海陽。
我以為這些年來，隻有我一個人自責。
原來......
顧海陽苦笑著看向我。
“說好一起回家，但徐淩說有事要先走，她叫我一起走的，我卻沒答應。”
“徐寧，我們都是罪人。”
是啊，我們都是罪人。
雨停了，我跟顧海陽分道揚鑣。
回到台裏，主編找我談話。
問我還想不想做記者。
我說想。
主編說：“隻能做娛樂記者。”
我之前主攻的是社會新聞記者。
我不喜歡做娛樂記者。
純粹為了熱度而進行一些報道。
可我知道任何行業，都有他固定的讀者群。
娛樂記者的粉絲群體其實要比其他記者多得多。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總好過讓我做編輯。
重新做回記者後，我做的第一次采訪，竟然又是顧海陽。
多家媒體都到了。
在采訪快要結束的時候，同行突然問顧海陽，“周末你去了墓地是祭拜了自己的家人嗎？”
這個不是台本上的。
顧海陽的經紀人對他搖頭。
他是可以不用回答的。
可他卻看向了我。
我的心一下加速了跳動。
我不知道顧海陽要幹嘛，但我覺得他......
“不是，是見人，見她......”
顧海陽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麵指向了我。
“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長槍短炮本來都是對著顧海陽的，現在有部分對準了我。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