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岩捧著花站在紅毯對麵，我們向對方走去。

我跛腳，踩到婚紗，好幾次差點摔倒。

台下寂靜，張岩臉色不太好。

在別人眼中，我配不上他似的。

我媽也是這樣認為的。

想到剛才彈幕裏說的出軌、家暴，我可以預想到我是如何被這段婚姻吞食的。

我摔到地上，臀部傳來劇痛，咬牙道，“我不結了，你把三千萬還我們。”

聲音響徹整個大廳，“我媽有神經病，她簽的字不做數的！”

台下一片嘩然，我媽跑上來捂住我的嘴。

張岩卻很鎮定，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2

我躲到衛生間尋清靜。

鏡子裏飄過文字。

【女主是不是蠢啊，非鬧得這麼大，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妥協，兩家人不要麵子的嗎】

【1樓站在上帝視角，說話不腰疼，這事就該鬧大，鬧這麼大都不能擺脫，隻能說女主倒黴】

【對啊，她媽養她那麼久，總不能斷情絕義吧】

【嗬，我是她媽的鄰居，十年過去了，她媽還活得好好的呢，經常出去旅遊，女主失蹤，她可從沒找過，還造謠說女主去找野男人了】

【AI演示是不是把劇情誇張化了，我記得案宗報告裏隻寫了女主在婚禮上很猶豫，做什麼都一副苦臉】

他們似乎在討論後麵的劇情，我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我想問鏡子裏的精靈，我該怎樣做，可無論如何我都發不出聲音。

門外張岩急促地敲門，“你媽心臟病複發了！現在救護車正趕來！”

我慌忙趕過去，搶救室亮了一宿，張岩脫掉外套披我身上，接了杯熱水給我，熱氣溫暖著手心，到四肢五骸。

我歉意地看向他，“對不起，搞砸了婚禮。”

他搖頭，“沒事，你不想結就不結，隻是家裏不是我做主，三千萬已經投進去，白紙黑字，錢都在我爸手裏，我也沒法兒。”

他陪著我一夜沒睡，眼底盡顯憔悴。

這個人和彈幕裏說的渣男真是同一個嗎？

那也太會演了。

我媽暫時搶救過來了，醫生說要趕緊做心臟支架，需要幾十萬。

我沒那麼多錢。

張岩說，“我們去領證吧，到時候我的就是你的，我爸肯定會救嶽母的。”

時間緊急，我張口，“好。”

工作人員給紅色本本蓋上章，像是一個烙印把我和張岩鎖在一起。

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有。

我媽很欣慰，握著我的手說，“聽到這個好消息，我這病啊，好了一大半。你今天不用陪我，小兩口新婚，早點去休息。”

她笑著瞥了張岩一眼，“我還等著抱大外孫呢！”

我還沒準備好和這個男人同床，張岩不愧是做銷售的，看出我的不自在。

出去時，他體貼地說，“婚房還沒裝修好，你先住我的公寓，我去我爸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