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便撞上了莊心遠冰冷的眼神。
他走到我麵前低頭問道:“迷戀他?肖想他?”
“那你把我當什麼了?”
這小孩穿上衣服居然和那晚截然不同,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不等我回答,裴家的人先發現了他。
“喲,什麼風把心遠給吹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裴臨淵的父親親自出來迎接莊心遠,裴家的人都客客氣氣站在一旁,我從沒見過他們對誰如此客氣過。
“路過,聽說朋友在,就打個招呼。”
莊心遠的眼神就沒從我臉上移開過,完全沒有理睬裴父的意思。
“既然來了,就跟朋友敘敘舊吧。”裴父立即安排人去準備招待他。
“不了,還有事。”
說著他拿走了我的手機,存好了他的聯係方式,又還給了我。
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睡了我就失蹤,你渣不渣?”
我眯起眼看他轉身離去,背影都透著哀怨。
裴臨淵約我在山頂的圖書館見麵,我一口就應了下來。
上一世他就在這兒用一場大火將我燒成重傷,想趁機將我的子宮移植給不能生育的蘇見鶯。
這一次我早早給自己留好了逃生的路,還要將他們的罪行記錄下來,公之於世。
一條兩側布滿心形蠟燭的燭光小徑將我引向了二樓。
“臨淵我到了,你在哪兒呢?”
“我在配樓有一個神秘禮物給你,馬上就到。”
我在手機上點開配樓的監控錄像,果然他和蘇見鶯正在配樓的監控室裏。
“臨淵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我好心疼你,後半輩子都要照顧她了。”
“沒關係,隻要鶯鶯能生下孩子,給裴家傳宗接代,我這輩子就足夠了。”
即將被大火灼燒的是我,他們卻在相互憐惜,實在是令人惡心。
大火從樓下燒了起來,很快就蔓延到了樓上,我對著房間的攝像頭笑了笑。
蘇見鶯嚇得差點沒坐穩。
“臨淵,我是眼花了嗎?她怎麼在笑?”
在二樓變成一片火海之前,我從逃生門從容地下了樓。
剛下樓就發現有幾條莊心遠發來的消息。
【那天的事我們當麵聊聊可以嗎?山頂圖書館。】
【你會來嗎?】
我突然有些心慌,那小子不會也在吧?
我慌忙撥通了他的電話。
確隻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和烈烈的火聲。
“幸好你沒來......但你真的就沒想過我嗎?”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白癡。
我怒氣衝衝衝回了火海,在二樓最裏的書架處找到了昏迷的莊心遠。
眼前的書架轟然倒塌,徹底擋住了我們的逃生路。
炙熱的火舌撩上了我的皮膚。
靠,我不會又要化成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