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當天,我強忍著雙腳的劇痛登了台。
燈光照在身上,我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十八歲。
忘卻了那失禁的視頻,忘卻了並非親生的孩子,忘卻了虛情假意的丈夫。
可我隻享受了幾秒這舞台的美好,變故就驟然降臨。
新買的定製演出服拉鏈開了,緊接著我便感覺有一雙手從背後狠狠地扯開了我的衣服。
在眾目睽睽下,演出服滑落,隻穿著內衣的我,在聚光燈下赤裸地麵對著全場觀眾。
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靈魂仿佛都被剝離出來。
全場嘩然。
無數攝像頭對準了我,觀眾們竊竊私語嘲諷著我。
我渾渾噩噩地捂著隱私部位下了台,可當天晚上我不著寸縷的照片還是上了新聞和熱搜。
“天呐,你們看她的肚子,好鬆弛,還都是紅色的斑紋,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看得都反胃,回家相夫教子去啊!為什麼要出來跳舞惡心人!”
“你們看了她生孩子的視頻嗎?尿得到處都是!更惡心!以前粉絲還叫她芭蕾小公主呢,我看,叫胖大媽更好,哈哈!”
而同天晚上,顧芸芸也發了一條內容,是她穿著比基尼秀身材的照片,配文是:
“今天也在自律地健身,大家放心,我不婚不育保平安,此生獻身舞蹈事業,絕不嫁豪門給男人生孩子變成身材走形的黃臉婆!”
評論區誇讚著她的事業心,但更多的人都在嘲諷我。
我蜷縮在黑暗裏,手不停地發著抖,幾乎握不住手機。
陸鳴宇父子倆就是這時候闖進來的。
麵容酷似的兩張臉都陰沉極了。
“壞女人,你好丟人!在舞台上脫光光!不知羞!我不要你當我媽媽!”
陸連雲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嫌惡,大聲嚷嚷著。
“你還真是不要臉,為了博眼球,連當眾脫衣服這種伎倆都能想出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陸鳴宇冷聲低吼。
“你知不知道你毀了芸芸的演出!你就這麼嫉妒她嗎?”
“既然你喜歡脫了衣服跳舞,就跳個夠!”
不等我反應,他身後就竄出來兩個保鏢,把我衣服從身上扒了下來。
“不,我不去!你要幹什麼?”
我不住地搖頭,拚命尖叫,可還是不由分說被拖去了天台。
“今天讓她跳一夜,敢不聽話就給她點顏色看看。”
陸鳴宇扔下這句話就帶著陸連雲走了。
那一夜下著鵝毛大雪。
保鏢們逼著我赤裸著身體在天台跳了一夜,我雙腳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覺,一次次地滑倒摔在地上又被拎著頭發拽起來。
厚厚的積雪上,留下了一層層鮮紅的血腳印。
在天蒙蒙亮時,我終於凍僵暈倒在了雪裏,臉上還掛著結成冰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