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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齊野氣呼呼摔門走了。
我本來波瀾不驚的心卻被他攪得亂了套。
突然來了通電話。
是我的閨蜜,張麗娜。
我和她自小就認識,我和陳齊野那點破事她也知道。
“冉冉,你見到他了?”
“嗯。”
“那你們還有沒有可能…”
“沒可能。”
我打斷道,“娜娜,我和他沒可能了,就算他知道後願意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可陳齊野應該有知情權,該怎麼做應該讓他來選擇,你親媽做的事你又不知情,你沒必要給自己這麼重的負擔。”
我沉默著。
張麗娜繼續說,“更何況,我不信你已經放下他了,明明曾經那麼愛,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這話倒沒說錯。
明明都已經分開三年了,看到他身邊出現別的女人我還是忍不住在意。
“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娜娜。”
手機屏幕閃了閃最終暗了下去,隻餘一點點月光傾灑在不遠處。
明明那麼皎潔,卻又那麼冰冷。
我輾轉多方要到了陳齊野的聯係方式,通過手機號轉賬的方式將酒店錢還給了他。
開會後,老板將我和沈宜單獨留了下來。
他看向沈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搖錢樹,看我的眼神卻隱隱透出猥瑣。
“李部長馬上要被調走了,新聞部不可一日無首,我是看中你們倆個的,但部長隻有一個,我布置題目,你們公平競爭,有意見嗎?”
“沒有。”
我和沈宜剛推開門,老板叫住了我。
“許清冉,你留一下。”
我拘謹地坐在對麵,“有什麼事嗎老板?”
老板上下打量著我,滿意地點點頭,招了招手,“清冉,到我身邊來。”
他的命令不容拒絕。
我慢吞吞地在他身邊坐下,心跳越來越快,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忽然一雙大手搭在我的大腿上,似有似無地遊走著。
老板靠近我,油膩的嘴唇貼緊我的耳邊,“清冉,從你第一天入職我就知道你有野心,部長這個位置本來我也屬意你,但誰讓沈宜有背景有身份,但沒關係,隻要你願意跟著我,這部長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的鼻間全是一股難聞的老人味,胃裏開始翻山倒海,我皺著眉用力推開老板,反手一個巴掌摔上去。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臉,指著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還是許家的千金大小姐嗎?不過是個盜版,也敢在我麵前囂張,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發了狠,扯下脖子上的工作牌,扔到他臉上,“這破班我不上了,你這死老頭子一把年紀還學別人潛規則,也不怕一口氣上不來,死了!”
一通發泄後,我的心情好些了,又開始後悔剛剛的衝動。
我是罵爽了,但工作丟了,下個月的房租怎麼辦?
一時間對未來的迷茫和剛剛差點被潛規則的委屈害怕一同湧上心頭。
我蹲在樓道裏無助地哭泣。
可能是我哭得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樓道進來了人,等一件襯衫罩在頭上我才反應過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哭吧,我在這。”
一瞬間我的情緒突然有了發泄口,苦水爭先恐後地往外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