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腳上疼痛,我沿著原路返回,彎下腰,一點點仔細在地上搜尋。
終於在宴會廳角落發現。
我的離去沒有任何影響,大廳裏眾人依舊吃喝談笑,旁敲側擊詢問沈子矜的行程,以及我和趙悅哪個更重要。
我不願在這浪費時間,本想直接離開,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婚禮上遲遲沒有露麵的沈子矜。
他皺眉指責,“袁夢欣怎麼說也是我未婚妻,你們做的太過了。”
幾人忙賠不是。
原來婚禮上的事是他那群兄弟自作主張,跟他沒有關係。
他心裏還是有我的。
我心中一喜,剛要上前,就聽到有人繼續問他:
“不過我們也是為沈哥考慮,難道你真被逼著想娶袁夢欣?”
“當初是沒得選!現在想嫁沈哥千金名媛多的是,誰會想不開選個一無所有的孤女?”
沈子矜歎息一聲,“她畢竟照顧了我三年。”
有跟趙悅關係好的激動,“沈哥,你有多喜歡悅悅兄弟們是知道的。”
“是,袁夢欣是照顧了你三年,可恩情不能當愛情,你不能因為三年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啊!”
我靜默立在那裏,等著他的宣判。
沉默半晌,他淒然道,“今生不能和悅悅在一起,娶誰有什麼分別?不過一副軀殼,就當還了她三年的恩情。”
心驟然下沉,滿是苦澀。
我自以為的兩情相悅,原來不過是一場勉為其難的報恩。
“怎麼可能一樣?沈哥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
對話還在繼續,明明不該聽的,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無法挪動。
“悅悅還在國內時,每個大小節日,你哪次不是親手挑選禮物送去?也就是在國外的這幾年......”
沈子矜麵色難看,對方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話題轉移到我身上。
“你跟袁夢欣在一起的這三年,什麼時候主動聽說過你主動送她禮物?”
是有送的!
我緊緊攥住手裏的項鏈,這是他答應我告白那天,親手給我帶上的。
他說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送我什麼,希望這串珍珠項鏈能讓我明白他的心意。
我以為他是想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情意如同珍珠一般簡單純粹,就算中途有些坎坷磨難,最終定會圓滿。
可接下來的話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她還不知道吧?她萬分寶貝的項鏈,不過是給悅悅挑禮物時,商家的贈品。”
手指漸漸收緊,圓潤珍珠在掌心印出深深痕跡,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原來我一開始以為的珍貴心意,不過是旁人的附帶。
“現在不一樣了!你受的傷都好了,沈家也盡在你掌握之中,再沒人能阻礙你們在一起,你真的要放棄嗎?”
幾乎落荒而逃,後麵的話我不敢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