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忍下鼻頭的酸澀,不疾不徐地說道:
“父王安心,沈玉銘於我有救命之恩,於情於理都得好好報答。”
我從小便失去了雙親,可憐原主的父母為了她承受了那麼多傷害。
父王背過身去,寬闊的肩膀抖了兩下,“罷了,吾兒去意已決。”
沈玉銘惡心的目光黏在我身後,此刻他定是喜悅難當,這一盤棋終究是要下成了。
我麵不改色,“蒙他之恩,得以解困,沒齒難忘,還請父王賜他城中宅邸,千兩白銀,以示皇恩。”
父王猛地抬頭,玉佩重重砸在地上,沈玉銘的視線更加灼人。
“好,好,好,好啊。”
父王連連稱好,龍顏大悅,看著我的目光更好慈愛,還讓沈玉銘站了起來。
待他告退後,父王拉著我的手,“清陽,你是朕最小的孩子,性情聰慧,你值得更好的人啊。”
我粲然一笑,會握住顫抖的雙手。
走出養心殿,隻見沈玉銘在公主府前等待,吸引了好一些年輕姑娘的目光。
他一見我的身影,急忙上前:“公主,可否聽草民幾句肺腑之言?”
長身鶴立,聲音溫潤輕柔。
他看著我的眼神十分深情,
但我想到他對他的妻子還有原主所做之事就令人作嘔。
與原書中男主對原主愛答不理,高傲狂漫的態度截然不同。
我內心冷笑一聲,麵上不顯,繼而點頭。
隻聽得他似是斟酌再三,“公主殿下清風霽月,資容絕世,草民不敢僭越,但公主殿下是否還記得山虎洞裏,公主許我一諾之事?”
我微怔片刻,愧赧點頭,“自是記得,但身份不合,父王賞你房宅真銀,恩情以抵了。難道說你覺得還不夠嗎?”
他再次向我施禮,“為公主在所不辭。”
又頓聲歎息,“隻是我的心上人前夕揚言要嫁與我,我欣喜若狂。她是此等金枝玉葉,草民對她一見鐘情,如今卻不知為何她同我陌生了起來。”
我內心湧上一陣厭惡,原書中女主和他的前妻有七八分相像,他殺了妻子後,時常看著原主懷念妻子的音容笑貌。
我疑惑地看著他,露出與他前妻七分相像的角度:“想必被你掛念在心的人,定是被你好好珍惜在吧。”
我轉身回宮,不再多言,餘光瞥見沈玉銘撇下的嘴角,心中冷嗤更甚。
演得比說得還動人,不過是踩著公主往上爬的賣國賊,將心挖出來喂狗,都比踹他一腳好。
公主在書裏哪樣不對他好,舔來舔去,最後舔到了國破家亡。
而且去往古山寺的那條路雖說無重兵把守,但公主出行均有侍衛陪同,怎麼會被沈玉銘鑽了空子,他落了個救下公主的美名。
他是有功夫不假,但是公主身邊的高手如雲,他憑一己之力,又如何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