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出軌後，再見十九歲男友

在訂婚前一天，再次目睹相戀七年的男友顧澤奚和他的小師妹相擁熱吻。

我後悔之前的妥協，帶著慶幸的心情離開。

搬出我們的房子那天下了一場大雨，雷鳴轟閃，我沒帶傘。

恍惚間，我看到了十九歲的顧澤奚撐著傘朝我走來。

我與十九歲的他再度熱戀後，出軌的顧澤奚紅著眼，跪下和我說他愛的隻有我。

01

我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看著沙發上年輕的顧澤奚，外麵的暴雨雷電還在繼續，我一時間分不清此刻是夢境還是現實。

我捧著熱水走去，思考著怎麼開口：“顧澤奚...”

眼前的人眼神熱切中帶著不解，似乎有些疑惑，我想起來顧澤奚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是我們熱戀時，他去算命換了和我匹配的名字。

我思考片刻，用他曾經的名字斟酌著開口：“顧序...你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到這來嗎？”

或許是我的問話過於冷漠，顧序沒回答，垂著眼眸有些落寞：“感覺現在的你和我很生疏，之後的我們分開了嗎？”

“還有顧澤奚是誰？”

我對上他受傷的眼神，吐出一口氣，將熱水遞給他，認為自己太較真了，不應該把對顧澤奚的氣用在對還愛著自己的顧序身上。

我以旁觀者的身份把這些年和顧序講述了一遍。

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說完時我才把目光轉向他。

顧序紅了眼眶，咬住下唇，突然一把把我抱住，語氣堅定：“不會的，我一定不會像他那樣。”

在七年間我聽過無數個顧澤奚對我的承諾，現下已經毫無波瀾。

我相信此刻顧序的真心，就像他曾經為了算命先生說得虛無縹緲的話，不顧家人反對也要改名一樣。

可時間在變化，人也是，我無法勸說自己做到第三次的原諒。

我安慰著他，轉移話題說起想想要怎麼回去才是重要的。

我請了一周假整理心情，告知親朋好友訂婚取消，和訂婚酒店聯係，順便在酒店陪著顧序。

顧序被發現會出事，我隻能聯係租房中介，幫他安排住宿。

中介辦事效率很高，當天簽完合同，我把顧序帶去了租房，下午準備去采購卻在樓下碰到顧澤奚。

他一副幾天沒睡好的樣子，麵容憔悴頹廢。

相顧無言，我繞過他卻被拽住手腕，有些咬牙切齒和慍怒地質問：“你出軌那男的是誰？”

02

“顧澤奚，你搞清楚到底是誰出軌！”

我心裏升起一股火，甩開顧澤奚的手，斜睨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道：“有這個時間關心前女友，不如去好好嗬護你的小師妹。”

“我沒同意分手！”他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又冷靜下來解釋，“那次是意外，是她撲上來，我沒來得及躲，我以後會和林琦保持距離。”

我嘴角的笑容帶上了嘲諷，轉身正麵對上他：“上次你也這麼說，結果呢？”

顧澤奚眼神飄忽，把問題放回我身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一點事情就草木皆兵？”

我被他的話震驚，忍讓了太多都讓他以為我是個隻會妥協的軟柿子了。

心裏鬱結，隻想著怎麼讓他和我一樣難受，眼眸上抬，我帶上幾分戲謔道：“顧澤奚你不會又想跪下我原諒吧，我會看不起你的。”

成功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顧澤奚後退一步，皺眉控訴我：“這次還想要我給你磕頭才會原諒！？你把我當什麼了！”

在我第一次目睹他和林琦膩歪時，我暴怒砸了我們所有恩愛過的證明，收拾行李要離開，爭吵到最後他忽然跪下求著我原諒，保證不會再犯。

這一切，如今成了我逼迫他做的。

我心裏有氣，現在隻想和他完全斷聯，提高了音量，厲聲道：“你就是磕一百個響頭，我也不會再原諒你！”

眼巴巴來求複合，卻被激起烙在他自尊之上的不美好回憶，顧澤奚氣得不輕指著我道：“你等著，我會讓你後悔！”

目送他離開，我想起要做的事情，轉身餘光感受到有人在看著我。

顧序戴著口罩站在樓梯間，目光有些呆愣地注視著我。

03

似魚刺輕戳心臟，痛覺來得快去得快，我對上他的目光淡然道：“你都看到了吧？”

兩人同時出現消除了我對他可能在演戲疑慮。

隻是讓他在我們最相愛的年紀得知我們未來感情的破滅。

或許會發生改變，我們會提前分開。

似乎也不錯...思緒飄散，一道黑影朝我撲來，清冷的秋風之後，我跌入溫暖的懷抱。

顧序埋在我的肩上，我抬起手想推開他，忽而感覺肩上溫熱，我歎了口氣，輕抱住了這個還愛著我顧序。

曾經我們一起擁有過太多美好的回憶，以至於我太難去割舍。

如果提前分開了，我們就不會有一起看極光、追流星、熬夜等初雪的回憶，不會因為我一句‘想你’他第二天從國外閃身到家門口的回憶，太多太多...怎麼會不錯，分開太糟糕了。

顧序身體僵住，把我扶正，他輕拂掉我的淚水，可眼淚越抹越多。

他像之前一樣耐心地哄著我。

我看著熟悉的臉，回憶湧起，有愛意深刻，激烈爭吵時怒不可遏的猙獰麵容。

慢慢的，他的臉變得模糊，世界天旋地轉，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顧序緊張的樣子。

醒來後已經是在醫院，顧序告訴我，醫生說暈倒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再加之前淋雨，身體沒得到休息造成。

顧序揉著我的手，低眉順眼地輕聲道：“休息一陣子吧。”

我剛想開口，電話響起。

周姐，新來的雷厲風行的上司。

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音，那頭傳來女聲：“你的假期明天結束，另外，我給你接了個大單子。”

“沒什麼事情就回來，別跟我說你還要請假，這單子的客人指定你了。”

腦袋因為生病還有些發暈，那頭還沒等我說話，已經掛斷了電話。

最後我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認命去了公司。

04

直到出門前，顧序挽留著我，就差拿繩子綁住我了，嘴裏念叨著周姐不近人情，像極了曾經的顧澤奚。

想到這，我揉揉發疼的腦袋。

他們不是像，他們就是一個人，隻是不同時期，區別是愛不愛我。

眼看著時間要到，我沒時間哄他，扯出一絲笑，語氣卻冷硬道：“我不能沒有感情之後，還沒有工作。”

顧序怔住，握著我手肘上的熱源淡去，他垂著頭隻能妥協。

或許他想反駁，可正好傷害我的那個人不就是他嗎。

剛到公司，我放下包就趕去周姐辦公室，迎麵而來的卻是林琦。

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隨後柳眉一擰，疑惑問道：“薑姐姐，怎麼是你。”

聞言，顧澤奚跨步而來，把林琦攬進懷裏，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寵溺地對林琦道：“琦琦不是說最喜歡她的設計了嗎，你的婚紗就讓她幫你設計，你說好不好？”

他們舉止親昵，絲毫不顧外人在，辦公桌前的周姐正揉著眉心，似乎也沒想到指名我的大客戶是給她發訂婚請柬的顧澤奚。

心臟像被針戳破的氣球，我還是擺出滴水不漏地禮貌微笑，伸出手道：“很高興見麵，我們進去坐著詳談吧。”

此話一出，顧澤奚擒在嘴角的笑凝固，眼神淩厲。

林琦倒是有些驚訝，隨後打破僵局：“好呀，正好是薑姐姐，我們也可以多交流，我一直很崇拜你呢。”

林琦倒是比顧澤奚體麵，但是我對她沒有任何好感。

我們性格大相徑庭，在第一次見麵我就感覺到和她成不了朋友，隻是也沒想會發展成如今這般。

05

遵循職業素養，我摒棄雜念，一字一句地記下林琦說她想要的婚紗。

餘光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

商量完後，我如釋重負地站起身和林琦握手，宛如麵對一個平常的合作對象。

周姐帶著我送他們離開，就當我如釋重負時，顧澤奚低頭輕抵住林琦的額頭，親密道：“琦琦，我定了你最喜歡的那個餐廳，你先去點菜，我待會過去。”

林琦也沒問，瞥了身後的我一眼後，乖順道：“那你快點哦。”

他們擋在門口當著眾人麵前膩歪著，直到周姐看不下去咳嗽打斷。

同事大多知道我和顧澤奚的關係，也有幾個關係好的之前收到了我和他的請柬。

“裝什麼，真惡心。”

人群中傳出一聲唾棄，林琦瞬間跨臉，顧澤奚冷臉道：“貴公司的員工就這素質？”

畢竟是個人私事，不想影響公司聲譽，我上前擺出公式化笑容道：“抱歉，是有人喝到了惡心的茶葉不慎說出的話，不用在意。”

“就是就是，現在的綠茶越來越臭了，泡出來的味道難聞，也不知道誰買的，真沒眼光！”

“還是以前的茶葉好喝。”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絲毫不在乎兩人的臉色，最後還是周姐止住話頭。

“顧先生不是有事要忙嗎？我們就不耽誤了。敏敏，送客。”

兩人沒動。

顧澤奚像是嫌事情不夠大似的，把林琦哄走後，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有話和你說。”

06

正好我也想說清楚，得到了周姐的同意，跟著他到了樓下咖啡廳。

“我和琦琦在一起不到一周就決定了訂婚。”

剛坐下，就聽他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他繼續道：“和你在一起七年都沒定下的事情，我們一周不到就定好了。”

“現在想想我以前也是夠傻的，居然把你當作寶貝。”

說不難受是假的，所有人愛到最後都是惡語相向嗎。

呼吸不暢，手有些顫抖，為了不讓他發現，我把手放在桌下，咬緊牙後根。

我故作淡定微笑道：“那真是恭喜你啊，結婚還給我弄個大單。”

他卻是看不慣我這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樣，快速接話：“當然了，我說過的。我婚禮的新娘婚紗一定是你設計的。”

前麵的話我都能忍住，隻有這一句，一股氣瞬間堵住我的咽喉，一隻無形的手揉捏著我的心臟，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去。

第一個直到我設計師夢想的人是他，支持我的也是他。

在我最愛他時，他曾滿懷愛意地對我說：“我婚禮的新娘子的婚紗一定要你設計。”

現下心跳漏下的一拍，對應了當年心臟多跳躍的瞬間。

可我的性子就是不服輸，看著眼前含笑諷刺我的人，我深吸一口氣，忍住想哭的衝動。

“如果你是來讓我後悔的，大可不必，別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我們各尋良緣。”

砰——

咖啡杯被重重砸在桌上。

“好一個各尋良緣。”他咬牙切齒，看向我的同時向我投來眼刀，“你有良緣？”

在我想用誰擋擋箭牌時，手機響起。

是顧序。

我朝著他晃了晃手機：“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不管他的臉色，接起電話，語氣親昵道：“怎麼了，親愛的。”

07

那頭的顧序倒是接話很快，也對，因為這個時期的他正和年輕的我熱戀中。

隻是眼前的顧澤奚要被氣死了，摔下咖啡錢就走。

之後的日子我都在給林琦設計婚紗，可他們的要求不斷增加，那架勢像雞蛋裏也能給我挑出骨頭。

周姐看著我快掉地的黑眼圈，都不忍地問了句要不要取消合作。

我拒絕了她的好意，雖然是前任，雖然心裏難受得要命，雖然他們挑剔得我想生氣，可顧澤奚給的真的很多。

大概是窮怕了，我對錢永遠處於極度渴望的狀態。

就當是分手費，賺完這一單，我就拿錢去旅遊放鬆。

平常周姐肯定不會放我假，可這次不同，她會諒解我的。

就當我撇開分手的難過，幻想未來時，林琦終於拍板婚紗設計稿。

沒等我開心，林琦給我發了他們的訂婚邀請函。

“薑姐姐你一定要來，要是婚紗有問題可以第一時間找你呢。”

顧序端著切好的水果走來，看到這句話，發出真心地疑惑：“我以後會為了這種人放棄你？我瘋了嗎？”

他叉起水果喂我，又給我捏著酸痛的手臂道：“希希，別去。”

看著他眼神裏溢出的擔憂，我低垂著眉眼，笑著搖搖頭。

十九歲的他真的很愛我。

我到了顧澤奚和林琦的訂婚現場，提前一天跟流程，確保婚紗無誤。

現場很夢幻，和我夢裏的一樣美。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時，一人急匆匆朝我而來，抓住我的手道：“出事了！”

我不明所以地被拉到房間，林琦倒在沙發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遍布血刺，痛苦地呻吟著。

我還沒看懂發生了什麼，顧澤奚怒氣衝衝地朝我走來。

“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朝我打來，我退了兩步才不至於摔倒，臉上熱辣辣的痛感刺激著我，腦子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