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秋月天還沒亮就起了床。
車站人很多,她要一早排隊去買車票,因此隻煮了一碗粥,就著鹹菜匆匆吃完就去排隊。
到車站的時候人已經不少,沈秋月排了一個小時的隊,終於買到了去北京的車票。
小小的一張粉色車票極輕,但是卻承載了她新的人生。
沈秋月將車票小心翼翼放進衣服內兜裏,發現時間還早,於是去報亭買了幾份報紙,又找了個小亭子開始用英語翻譯報紙上的國際信息。
上一世她去北京曾遇到過一個外交學院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那個老教授最喜歡用英語記在報紙上的東西,曾經江從雪想要找他當老師,但因為江從雪上了大學後沉迷交際場合被拒絕了。
她有幸和那位老教授說過幾句話,也得到了教授的認可,但因為她沒有上大學,也沒能成為教授的學生,這一次她要早早做準備,爭取成為那個教授的學生。
等到將報紙上的信息翻譯完已經是下午,沈秋月回到家屬院。
剛走到門口,顧昭言就一臉陰沉走過來,一把扯過她的胳膊,咬牙切齒開口。
“你在粥裏放了什麼?”
沈秋月皺眉,“什麼粥?”
“從雪早上喝了你的粥之後就肚子疼,醫生確診為食物中毒,從雪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輸液。”
他表情失望,“秋月,我已經說過了,我和從雪之間清清白白,你怎麼能因為嫉妒,就對從雪下這樣的毒手。”
沈秋月明白了,江從雪食物中毒住院,顧昭言以為是她故意設計。
“不是我做的,我不會做這麼惡心的事!”
手腕被捏得生疼,沈秋月掙脫不開,冷靜解釋,“我早上隻煮了自己的粥就出門了,根本沒有給你們留粥。”
顧昭言更加失望,“從雪不會煮粥,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立馬和我去醫院給從雪道歉,她心地善良,不會和你計較。”
說完,顧昭言直接拉著她往醫院走。
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沈秋月掙脫不開,隻能跌跌撞撞被他拽到醫院。
醫院裏,江從雪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看到他們進來,哽咽喊道:“昭言哥哥,我好疼。”
顧昭言眼中滿是心疼,將沈秋月拽過來,沉聲道:“給從雪道歉。”
手腕已經被男人捏紅,沈秋月將下唇咬得發白,不卑不亢開口。
“粥不是我做的,她食物中毒和我沒關係,我不會道歉!”
江從雪虛弱的聲音適時響起,“昭言哥哥,要不還是算了,說不定秋月隻是不小心。也可能是我身體太弱,秋月吃了沒事,我吃了就食物中毒。”
聞言,顧昭言眸光晦暗下來,沉聲開口:“沈秋月,和從雪道歉!隻要你道歉,等孩子生下來後我還會帶你去北京。如果你堅持不道歉,那就一直留在這裏吧。”
果然,隻要江從雪開口,不管她怎麼解釋顧昭言都不會信她。
以前她以為顧昭言隻是不愛她,卻沒想到在他眼中,自己竟是這麼卑鄙的人。
沈秋月抬頭,忍著痛冷漠道:“歉我不會道,顧昭言,我也不會和你去北京。”
顧昭言一怔,攥著她手腕的力氣下意識一鬆。
沈秋月借機甩開他,決絕地離開。
看著她瘦弱的背影,顧昭言久久回不過神來。
“昭言哥哥,我是不是害你們吵架了?”
顧昭言搖頭,皺眉道:“是她太不懂事,差點害你出事。”
說完,上前摸了摸江從雪的額頭。
江從雪順勢依偎到他胳膊上,顧昭言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