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然出身顯貴,一直是被眾星捧月的對象,但他的目光,總是會落在身為同學的沈初夏身上。
所有人都說,家境平凡的沈初夏接近墨修然,一定是別有用心,是為了他的錢,為了躋身上流社會,隻有墨修然不這麼認為,依然體貼入微的照顧她。
最青澀的學生時代,他不懂得表達愛意,就笨拙的寫下告白信,偷偷塞進糖果罐子裏,送給她,不知情的她,並沒有打開糖果罐子。
直到瞧見他蜷縮在她家樓下,沮喪的摸樣,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那紅了的臉,才懂他的心意。
而那罐糖果,成了他們最初的記憶。
最懵懂的少年時期,他已經堅定了對她的心意,他的書包裏,永遠有給她準備的雨傘,外套,甚至是女生的必備品。
他會寵溺的陪她玩鬧,也會監督她的學業,對她而言,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哆啦A夢。
父母意外去世的時候,他和她一樣,身穿著喪服,跪在靈堂前,以親屬之禮,回敬每一位賓客,整整三天不眠不休。
無數個無眠的夜晚,都是墨修然陪著她,他給她講故事,講未來,一次又一次讓她明白,他的愛意不會消散,他的陪伴永不缺席。
她一直是他堅定的選擇,不論麵對什麼,墨修然都沒有動搖。
直到婚禮前夕,她毀了墨修然好不容易談下的,價值五十個億的合作。
當公司股票跌停的時候,墨修然被迫交出公司大權的時候,他都不肯相信,這一切和她有關,直到他看見,她和其他男人滾在酒店地毯上,周圍是散落的機密合同文件時,他才猩紅了雙眼。
他的拳頭擦著她的耳朵邊緣,重重的砸在牆上,出口的質問,聲聲帶著顫抖,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壓抑著心口的憤怒,努力不讓自己傷害她。
沈初夏的心,從來沒有那麼痛過,但她隻能笑,“從頭到尾,我都沒愛過你呀,我懶得再演什麼純愛的戲碼了,每一次和你上床,我都覺得無趣、疲憊、惡心。”
“是你自己愚蠢,就連我裝出的高潮,都看不出來!”
墨修然麵對她的嘲諷,依舊不肯相信,瘋了一樣的撕扯她的衣服,在看見她滿身曖昧痕跡之後,才無力的垂下雙臂,低垂下頭顱,絕望的離開。
那天晚上,墨修然出了車禍,傷了脾臟,幾次徘徊在生死邊緣,而他的母親也因此突發腦淤血,導致半身偏癱,而沈初夏出國了。
這兩年來,她不止一次的回想,若是當年她說出真相,墨修然是不是就不會經曆車禍,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就能換一種結局。
但她知道,她不能說,她什麼都不能說。
當年墨修然年輕氣盛,參與了一場國際鑽石交易的競標,他想要用這一次的成功,讓所有質疑他,質疑他們的人,都閉嘴,他想要在事成之後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惜墨修然選定的鑽石,遭到了競爭對手的惡意掉包,價值幾十億的鑽石,全部被換成了高輻射劣質鑽石。
隻要合同簽訂,鑽石裝貨,墨修然就會被認定惡意欺詐,巨大的金額,足夠墨修然坐上十幾,二十年的牢。
如果真的是那樣,墨修然的一輩子就毀了。
她得知消息之後,就趕去阻止,結果她被關進了劣質鑽石倉庫,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後,葉雲洲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遭到強烈的輻射,她隻來得及囑咐,不能將事情告訴給墨修然,就被送去了醫院。
墨修然向來心高氣傲,從不允許自己犯錯,若是知道,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又害得她遭遇輻射,他所有的高傲,都會土崩瓦解。
沈初夏隻能獨自抗下一切,尋就自救的方式。
她本以為自己痊愈之後,就能和墨修然重修於好,可惜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她命不久矣,根本無法說出真相,更不能在臨死之前將墨修然拖入深淵。
如果他恨她,怨她,能讓他儻蕩自在的活著,能讓他不必麵對,心愛之人的驟然離世......
那麼,就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