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對璧人

人聲鼎沸，洛綾被攻擊得眼前模糊。

見狀，別墅區的保安立馬出來製止，卻被一起攻擊。

他艱難地開口：“太太，你快進去吧，我找隊長過來。”

洛綾退了回去。

她臉色慘白，身體控製不住地抖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她也曾經曆過。

她目光越過憤怒的人群，一眼就捕捉到了攝像機。

果然是她！

果然是她！

洛綾隻感覺咬緊的腮幫子滲出了血。

能用這種招數的人隻有洛枝。

她深吸了一口氣，抹掉了臉上的雞蛋液，轉身回了家。

到家後，她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腦。

頭條熱點，洛枝頂著憔悴的臉哭得梨花帶雨。

跟著她一起的是洛父洛母，還有......

她的丈夫兒子。

洛枝抹著眼淚：“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做？她一直幻想湯湯是她的孩子，平常為了不惹她傷心，我也隻能順從，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到遊園會裏，這已經嚴重影響湯湯的生活了。”

她望著鏡頭，認真乞求：“姐姐如果你看到視頻，就請放過我們家吧，身為母親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顧儻也跟著她流淚：“我大姨就是這樣，她一直想替代我媽媽的位置，甚至還讓我叫她媽媽。”

“要是我不叫媽媽，她就打我。”

說著，他擼起袖子露出手上被打得青紫的痕跡。

顧昀直視著鏡頭，峻顏覆霜。

他替洛枝擦去眼淚，目光繾綣：“我們一家人對你夠包容了，如果你再胡作非為，我不介意報警。”

“我和枝枝一起長大，我很愛她，如果不是為了她的事業，我們不會選擇隱婚，但我們的隱婚不是別人傷害她的理由。”

兩人依偎在一起，仿佛是一對璧人。

而洛父洛母不斷地附和著。

望著屏幕上的一家人，洛綾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掉落。

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早就被排除在外。

洛綾覺得好累。

她沒做錯過任何事，為什麼每個人都在指責她？

門外傳來動靜。

顧昀著急地朝著她走過來：“老婆，我接到物業的電話......”

他的聲音梗在喉中。

洛綾的唇被她自己咬得稀爛，眼眶紅得滲人。

“老婆......”他喃喃道。

洛綾回過神，鬆開牙齒才發現口腔滿是腥甜。

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顧昀眸光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解釋：“昨天遊園會的視頻爆出去了，枝枝身份特殊，我怕她遭受非議，所以......”

“枝枝？”洛綾嘲諷一笑：“叫得真親密。”

“老婆。”

顧昀上前一步，就想將她抱在懷中。

可是這一次，洛綾抗拒地將他推開。

她平靜地望著他，除了剛見時的質問，甚至算得上平和：“別碰，臟。”

顧昀沒由來的心慌，他強力扼製住這股難受，沉下聲道：“我隻幫她這一次，以後都不見她了。”

一次？

這一次就足夠把她釘死了。

對於他們來說，洛枝的名聲重要，而她的名聲就毫不值錢？好似她不需要活在這個社會上。

洛綾沒再理他，走向浴室。

哀莫大於心死。

她以為自己會很痛，可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她撫上臉頰。

哭啊。

為什麼不哭呢？

恍然間她想起昨天問顧昀的問題，她和洛枝會選誰，原來答案已經近在眼前。

顧昀望著她的背影，心口像是憋了一口氣。

他一拳砸在實木的桌上。

對不起。

老婆，對不起。

這時，他手機嗡嗡作響。

他接起電話，洛枝嬌軟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昀哥，謝謝你的配合。”

聽著電話那頭歡快的聲音，顧昀不免有點煩躁：“事情給你辦妥了，你以後少在她麵前晃！”

“昀哥......”

不等她說完，顧昀就掛斷了電話。

他走到浴室門口，聽著裏麵嘩啦啦的水聲。

“老婆，我隻是顧及她是你妹妹，更何況她的名聲要是上了一層樓，你說不定能和家裏人和好。”

良久，顧昀以為等不到裏麵的回複了。

隻聽一聲很低的聲音，輕聲道：“我明白，我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我好。”

顧昀欣喜若狂：“太好了，老婆我就知道你會明白我的苦心，我們一家以後好好的，我和湯湯不會再見洛枝。”

洛綾關上蓮蓬頭。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花：“好。”

她翻出手機，看了眼當時存下來的孕檢報告，顧儻的出生證明，以及她和顧昀的結婚證。

沒想到這些她一直以為的美好竟成了證據。

洛綾望向天花板。

她從不求神問卜，因為她的人生得自己做主。

沒人為她說話，她就為自己鳴冤。

就算離開，她也要幹幹淨淨地走，不接受任何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