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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難言愛意難言
空空

第一章

追了沈淮之七年,結婚三年後我終於有孕。

在他生日那天我本想偷偷給他一個驚喜,真等我滿心歡喜站在包廂門外。

卻聽到他朋友問起是否對我動真心了,他譏諷一笑:

“怎麼可能,要不是輸了賭約,我會和她結婚?做夢!”

“追了我七年,我也是看她像條狗一樣卑微才可憐她。”

原來,這不過是場賭約。

而我當了真。

可為什麼賭約終止以後,他又歇斯底裏地求我回去?

1

我拎著蛋糕,手裏握緊了懷孕的報告單。

心中雀躍不已,備孕這麼久終於見了結果。

一想到沈淮之知道消息後興奮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盡頭的包廂內笑聲一片。

許是因我要來,包廂門沒關緊半掩著。

太過於緊張,我的手都在顫抖以至於沒拿穩手上的薄紙。

報告單飄到地上,剛想彎腰撿起。

裏麵傳來沈淮之兄弟戲謔的聲音。

“淮之,不會真對徐沐冉動真心了吧?”

“三年前的賭約,你真當真了?”

賭約?我沒懂。

隻是心口莫名刺痛了下。

手僵在半空中站直了身子。

透過門縫,我看到沈淮之懷裏摟著穿著短裙的女生,譏諷一笑:

“愛上徐沐冉?怎麼可能,要不是我當初輸了賭約,就憑她一介孤女,我會娶她?!癡人說夢!”

“也就可憐她追了我七年,不忍心看她像條舔狗一樣狼狽才勉強同意。”

許是喝醉了酒,他的話語裏帶著驕傲和得意:“要我說,我這個訓狗賭約完成得極好。左右徐沐冉現在就是我身旁的一條賤狗,傻得可憐。”

我的心慢慢墜入深淵,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蔓延開。

包廂裏哄笑聲一片,尤其是坐他懷裏的女生笑得花枝亂顫。

女生摟著他的脖頸撒嬌道:“那你是更喜歡我一點還是你老婆啊?”

見他不說話,她便不依不饒地蹭著他。

“當然是你啊,寶貝。”沈淮之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摁住她的後頸讓她被迫抬頭,狠狠親了上去,霸道又強勢,親得嘖嘖作響,一吻畢拉出些許銀絲。

包廂裏驚呼聲一片,有人豔羨道:

“要我說,咱們這些人裏還是淮之最幸福啊。”

“那可不,淮之真是豔福不淺啊。家裏有條聽話懂事的傻狗,外麵有個小鳥依人的可人兒。”

女生揉了揉紅紅的唇嬌羞地躲在他懷裏。

“好了,都別鬧了,害羞了。”沈淮之摸了摸她的頭發。

每個人連聲應著好,身旁都坐著穿著清涼的美女上下其手著,舉止輕浮曖昧。

包廂裏的歡笑聲不停,隻有我全身冰冷僵在原地。

所以,這不過是場精心策劃的賭約。

隻有我一個局內人,當真了。

2

“那是我在床上讓你更喜歡,還是那條狗呢?”何瑤手指在他胸膛上打著圈兒,突然拋出的這個問題倒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啊淮之,說出來聽聽唄。”

“反正是你的狗,都是兄弟,也別藏著掖著了。”

“當然她——銷、魂。”他答。

沈淮之笑得一臉饜足,唇角微揚,仿佛真沉浸在令人回味無窮的回憶之中。

“剛開始清純得要死,最後還不是讓我訓成功了。讓她叫就叫,聽話得要死,真是賤啊。”

“不過她最近非要纏著我備孕,煩都煩死了。”

包廂裏的哄笑聲此起彼伏,落在我耳邊尖銳刺耳,無數根針狠狠紮著我的心。

何瑤不滿意地想開口。

沈淮之似乎意識到醉酒說多了,明亮的臉色瞬間拉下來,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們可都把嘴給我閉緊了,別到時候捅到她麵前。不然我可缺了條好玩的狗玩具,而且我爸媽還挺滿意她的。”

見何瑤情緒不對勁,他輕輕把人拉到懷裏哄:“我現在最愛的還是你,你生什麼氣。”

“乖,晚上老公好好疼你。”

心口的疼痛讓我幾乎喘不上氣。

可我分明記得新婚夜那晚,他一層層剝開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嗎。得到回答的他耳朵泛紅,溫柔地在我臉上親了親說愛我。

原來愛是可以裝出來的。

怪不得他最近總借口不回家,原來是早就厭煩了。

明明是他當初說喜歡小孩子要和我生孩子,我才拚命看醫生每天灌著一堆難以下咽隨時會有副作用的藥。

他知道自從我爸媽去世後我極度厭惡醫院,可我堅持打針吃藥、檢查身體,那些對我來說是莫大的煎熬,讓我身心俱疲。

可我想讓他高興。

可現在諷刺的事實告訴我,

我以為的愛情結晶,不過是累贅。

我辛酸執著的備孕,不過是自作多情。

在他們麵前,我多年的真心不過是供他們取樂的工具。

若是放在以前,我恨不得衝進去歇斯底裏和他爭吵,要一個解釋。

現在,我累了。

將親手製作的他最愛的芒果蛋糕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心疼地看了眼因芒果過敏而紅腫的雙手。

我撿起地上的孕檢單,轉身離去。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沈淮之向我求婚的場景。

他向我單膝下跪掏出鴿子大的鑽戒眼神真摯地說嫁給我吧,這輩子我會對你好的。

他說沈淮之這輩子最愛徐沐冉。

可他的一輩子從沒把我規劃進去。

那些,全是空口白話。

3

晚上沈淮之回來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我蜷縮在客廳裏把這些年的回憶當成走馬燈過了一遍,我青春的十年隻是一場笑話。

見我還在,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愧疚和心虛,聲音略微緊張:“這麼晚還沒睡啊?”

沈淮之湊近我時,身上有一股甜膩的香味直衝腦門。

衣領上的三個扣子也是散開的。

以前的他對穿衣要求嚴謹,襯衫的扣子是一絲不苟係好的,領帶是按規格打好的。

這麼著急,想必剛從何瑤床上下來。

我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沈淮之被我看得直愣,上前摟著我的腰,神色緊張:“昨天我生日你都沒來,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啊?不過沒關係,反正你都是我的親親老婆。”

我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那股甜膩的香味直讓我犯惡心想吐。

我不明白,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我,

為什麼身體還能和別人合二為一?

見我依舊沉默,他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粉鑽項鏈在我眼前晃,故作深情地親了親我的臉頰說:“這輩子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你是上天送我的最好的禮物。”

他站在身後幫我戴上,冰涼的觸感一遍遍告訴我他剛和別的女人在床上廝混。

我沒忍住推開他,衝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就吐。吐著吐著,眼淚忍不住往下砸。

腸子幾乎都快吐出來,直到肚子裏徹底沒東西了,才癱軟地跪在地上幹嘔著,難受到幾近暈厥。

沈淮之卻一臉歡喜道:“是不是懷孕了?!太好了,我們備孕成功了?”

我站起身洗了把臉,聲音哽咽:“沒有。今天去看醫生了,應該是藥的副作用,胃有些難受。”

他沒聽出來,滿臉失望把我扶到沙發上輕聲道:“那我去幫你找藥,倒點熱水來。”

看著他的背影,我忍不住驚歎他的演技騙過了自己。

沒一會兒,沈淮之走過來拿著一盒藥皺眉:“怎麼這些藥都過期了?你沒定期清理嗎?”

“沒有,我喝點熱水就好了。”

我的心抽搐地疼痛,低頭喝水間眼淚不自覺打轉。

還記得剛結婚那一年,我隻要一咳嗽,他就恨不得立馬把我抱上車帶去醫院檢查。家裏備滿了常用的藥品,可惜現在都過期了。

他的愛也是。

我緊緊捂著小腹。

這一切都是假象。

我不能讓我的寶寶出生在父親出軌沒愛的家庭!

第二天一早,沈淮之就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鎖定在一旁的手機上,恨不得黏在上麵。

我清楚地看到女生粉嫩嫩的頭像。

沈淮之拿著筷子的手不動,打字的手倒是動得飛快。

我的目光過於熾熱,他的謊話也是信手拈來:“老婆,最近公司有個項目出問題了,所以要處理。”

而我將心底的難過徹底掩藏,裝出不在意的模樣。

不知道聊了些什麼,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甚至放下筷子,捧起手機專門回消息。

我再也無法忍耐:“公司很忙的話你就先走吧。”

沈淮之一臉糾結:“老婆是不是生氣了?我最近確實很忙,那我今天好好陪你好不好?你別氣,氣壞身體可不好。”

他的眼神過於真摯,讓我幾乎無法把他和昨晚在包廂裏惡語相向的人混為一談。

“沒事。公司的事重要。”我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強壓下心臟處襲來的痛疼感,抬眸看他。

沈淮之起身如同往常一樣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個早安吻,聲音溫柔:“謝謝老婆的體貼,有你這樣體貼賢惠的老婆我真是太太太幸運了。”

我嗯了一聲,看著他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坐上車離開。

直到熱淚落在腕上,我才反應過來。

他明明不愛我可以直接拒絕我,為什麼一遍遍踐踏我的自尊傷害我。

幸好我已經預約好過幾日的引產手術。

沈淮之,我們再也不見。

4

接連幾天,他留下一句要出差的消息就徹夜不歸。

但每天都會有快遞員上門,送上一大束新鮮玫瑰花和閃亮的珠寶首飾,裏麵會放上一張寫滿愛意的賀卡。

快遞員和傭人都豔羨地誇讚我們感情深厚恩愛無比,每次我都一笑而過。

隻有我知道,賀卡上的字不是他的。

那些都是他偷腥後減少罪惡感的補償。

而且,還是別人不要的。

首飾盒漸漸堆在了小角落落灰。

我找出那些年少時充滿愛意如今早已泛黃的情書,連同我們少得可憐被我珍藏起的合照還有被他藏在櫃子裏的婚紗照一起,付之一炬。

我一點點清空我在這個家裏的痕跡。

忙完這一切,我自虐似的點開何瑤的朋友圈一遍遍刷著。

以出差為借口,實則帶著她到處遊玩。

他們去了我曾想去的洱海、去了我想去的西藏、看了我想看的明星演唱會。

這些天,我看著沈淮之親手給她戴上價值九億的紫寶石項鏈。

看著他們在梧桐樹下熱吻,看著他們手牽手看著滿天的煙花盛開,他們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而我和送我的那些首飾不過是廉價的贈品,還被何瑤發在朋友圈抨擊:【這些小垃圾誰愛要誰要~蠢狗當然隻配戴垃圾。】

花園裏的梔子花又到盛開的季節,我用打火機點燃了盛開的花朵,火勢蔓延火光照紅了我的臉。

當初他親手種下這些花時曾說梔子花象征著永恒的愛。

如今一看,永恒的時間不過短短三年。

這是最後一項我們曾經在一起的證據。

這下我們,徹底沒可能了。

很快就到我做引產手術的那天。

醫生望著我問道:“沒有家人陪同?你老公呢?”

我淡淡道:“都死了。”

醫生眼裏露出同情,詢問我要不要找朋友陪同,被我拒絕了。

追著沈淮之跑的這些年,我哪還有朋友。

麻藥的作用下,我徹底失去意識。

等醒來後我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失去麻藥效果後,肚子上陣陣的痛感襲來。

我實在厭惡消毒水的味道,休息了會兒後強撐著起身。

出門抬頭一瞬間,我看到沈淮之小心翼翼牽扶著何瑤,滿臉寵溺擔憂,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心被撕扯揉捏,血淋淋一片。

那裏是婦產科。

看什麼不言而喻。

沈淮之抬頭也看見了我,撇清關係似的連忙鬆手快步向我走來。

看我穿著病號服,一臉焦急:“怎麼了?怎麼突然到醫院了?還是婦產科?”

旁邊的護士開口:“病人做了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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