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熬夜用電腦寫醫學論文，同父異母的妹妹卻和父親舉報我有網癮，沉迷網絡。

父親一腳踹開我房門，把電腦砸個稀巴爛：

“多虧玲玲提醒我你沉迷網絡，不然整個家都被你敗光了！”

我跌跌撞撞撲上去，想護住熬夜奮戰的醫學成果。

可父親砸爛我的雙手，丟進了網癮班改造。

白天電擊挨打，晚上輪流陪教官睡覺。

半年後，我從泔水桶裏翻出剩饅頭狼吞虎咽時，父親皺著眉接我為奶奶慶壽。

“慕瑤，我們都是為了讓你戒掉網癮，你不要怨爸爸。”

看著同父異母的妹妹慕玲玲拿著我的研究成果，拜在名師門下。

我咽下最後一口饅頭，跪地沉吟。

“謝謝爸，我以後再也不會碰電腦了。”

01

我規規矩矩縮在飯桌邊，聽著慕玲玲端著酒杯給外婆說吉祥話。

父親欣慰的摸著頭，“多虧生了玲玲，單單指望慕瑤，恐怕我們慕家要完了。”

說完，拿筷子戳了我的頭。

“看看你妹妹，半年不見你奶奶，都不知道說兩句話，坐下就知道吃！”

力氣不大，可瞬間滲出了鮮血。

下意識舉手躲避，害怕到顫抖。

網癮班裏，所有人都可以欺負我。

隻因父親說我網癮太大，囑咐教官隨意管教。

拳打腳踢，掐胳膊針紮都是家常便飯。

曾經有次我答到的速度慢了一點，就被踢碎了脾臟。

父親不滿皺眉。

“真矯情，碰一下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可看到比之前細了一半的胳膊，還是頓了頓。

奶奶沉下臉，嘴裏依舊是溫言細語。

“不妨事，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瑤瑤討厭我也是理所應當的。”

略帶寒心的語氣，消散了父親本就不多的愧疚。

突然，腦後傳來猛烈肘擊，頭直挺挺插進麵前的熱湯。

辣椒衝進鼻腔，嗆得連連咳嗽。

父親抽了張張紙巾，“真不應該叫你回來，把玲玲最愛吃的菜都弄臟了。”

說來奇怪，父親和慕玲玲無辣不歡，可我卻對辣椒嚴重過敏。

父親擦了兩下，便觸電般縮回手。

他碰到了我臉上燙起來的水泡，黏黏膩膩的手感，惡心到了。

“自己趕緊收拾好，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慕玲玲撇了撇嘴，捏著酒杯。

“姐姐，真抱歉，我隻是想拉你一起向奶奶敬酒，沒想到輕輕一碰......”

可她麵色從容，沒有半分愧疚。

父親急忙打斷，“怎麼能怪你呢？是你姐姐自己不小心，這麼大個人了，不讓人省心。”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相似的橋段上演了無數次，早就習以為常。

奶奶粗粗歎了口氣，氣氛冷到冰點。

親戚打趣緩解，“慕瑤網癮戒掉了嗎？”

“狗改不了吃屎，要我說過兩天還得再送過去！”

“雖說你親媽死的早，可你也不能這麼墮落啊。”

“你看看你妹妹，已經是醫學界最年輕的研究員了。”

慕玲玲漸漸挺起胸膛，掩飾不住的自信得意。

似乎這些成果真的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

而我，不做任何反駁。

因為此刻，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做著瀕死前的掙紮。

02

簡單的過敏倒不會要了命。

隻不過這半年，網癮班的折磨讓我身體幾近崩潰。

我揪著胸口來回順氣，筷子碰落在地。

“慕瑤！說你兩句還摔上筷子了，沒大沒小！”

“趕緊給我撿起來！”

父親咆哮，把我從座位生拉到地上。

我撐著地板，強忍精神。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太舒服......”

臉憋的青紫，我扯了扯父親的褲腳，試圖喚起他的憐愛。

慕玲玲挪動腳步，高跟鞋跟狠狠紮進掌心，又擰了故意幾下。

我卻沒有如她預想的那樣無理喊叫。

這點痛，跟網癮班裏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父親沒有理會我的示弱，他想借此機會，來立威，來博得奶奶的好感。

“都是我把你慣得不成樣子！你跟你那個死了的媽一樣沒家教。”

輕飄飄一句話，卻是一把利刃，紮住我的心脈。

我憋回了眼淚，咬著牙，不再對他求饒。

母親家庭貧寒，自從嫁進慕家就被奶奶嫌惡。

全家更是在母親懷孕時，讓慕玲玲的母親登堂入室。

還讓剛生產完的她，給懷孕的小三做飯洗腳。

母親忍到我斷奶後，離家出走。

精神恍惚間，被飛來的貨車撞的屍骨無存。

無牌無陵，留下的隻有母親對我的期望。

“瑤瑤，以後能不能繼承媽媽的衣缽，成為優秀的醫學家。”

我已經放棄了夢想，可他們還要步步緊逼。

頭皮一緊，一雙手拉著我的頭發磕向地麵。

“裝什麼不舒服，不就是對辣椒過敏，還能要你的命？”

“跪下，給奶奶好好道歉！”

慕玲玲跑到奶奶身旁，乖巧勸慰。

“奶奶，別怪姐姐，畢竟我們強行把她叫回來，肯定不習慣。”

“聽說網癮班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一群誌同道合的遊戲朋友，姐姐肯定舍不得離開。”

奶奶重重拍打桌子。

“真不愧是言莉莉那個賤女人的骨肉，蠻橫霸道，不知好歹！”

“虧我還想著讓她來慶祝我的七十大壽，連個禮物都不買，現在壽宴還全被她攪和了！”

父親見狀，更是慌亂。

臉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劇痛，腹部也被狠踹一腳。

脾臟上縫合的傷口裂開，鮮血噴湧。

“白眼狼，老子給你花了二十萬報的班，不是讓你去享福的！”

“戒網癮是假，想逃離這個家才是真吧！”

眼皮沉重，父親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我看著手機裏彈出的海外醫學深造邀請函，閉上了眼睛。

03

消毒水闖入鼻腔。

睜眼，父親麵色凝重。

慕玲玲在旁邊抹著眼淚，低聲啜泣。

我看著手上掛的吊水，身上重新縫合的傷口。

父親都知道了嗎？

他知道我在網癮班的遭遇了嗎？

他應該相信我不是裝的了吧？

我和母親一樣，從來不會裝。

心裏反複確認，漸漸升起一絲希翼。

父親抬眼，我卻沒看到憐憫。

“慕瑤，你居然墮落到這種地步！”

哀其不爭的語氣，夾雜著無盡失望。

慕玲玲扶著父親，掩飾住眼裏的得意。

“姐姐，別再瞞了，我們都知道了。”

“醫生給你做了全麵檢查，姐姐你，你下體撕裂嚴重......”

她欲言又止，清純到談及我都覺得可恥。

父親起身，沉下肩膀，冰冷瞧著。

“慕瑤，本來打算讓你戒網癮，沒想到你卻自甘墮落。我們慕家沒有你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兒。”

“這件事我先幫你壓下來，若是讓奶奶知道了，我也難護住你了。”

我的心已經涼到穀底。

第一次被教官強逼在床角的記憶翻湧。

一個被打斷雙手的弱女子，怎麼會是三個強壯男人的對手。

我喊啞了嗓子，卻沒人理會。

他們獰笑，“瑤瑤是吧，你父親囑咐過，我們怎麼對你他都不介意，隻要你能戒掉網癮。”

“哥哥們幫你釋放釋放精力，這樣也有助於你改掉壞習慣。”

我反抗，他們就打我。

電擊，針紮，灌熱水......

到後麵，我聽話了，不再掙紮。

隻要他們一來，我就張開腿。

至少能少一頓毒打。

最後，他們排好了時間。

一三張教官，二七李教官，五六孫教官......

我能做的，就是一頓不落的服下避孕藥。

這期間，我給父親打過電話，讓他快點來接我。

他卻覺得我辜負他的一片好心。

“早早晚晚，我這條老命要被你氣死！”

他顫抖著指著我，重新坐在床邊，大口喘氣。

如今，父親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我自甘墮落。

甘願用身體取悅這些男人。

慕玲玲撫著父親的脊背，“爸，你消消氣。姐姐年齡大了，一時忍不住也能理解。”

“畢竟她和宋子軒哥哥分開沒多久......”

慕玲玲看上我相戀多年的男友後，哭求父親成全。

宋子軒看到父親拍在桌上堆山碼海的現金，與我決然分手。

父親惡狠狠盯著我，“慕瑤！你要是敢勾引你準妹夫，我就扒了你皮！”

“玲玲，你給我看好她！你一早上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買最愛吃的翻糖蛋糕。”

04

門剛關閉。

吊水被生生扯下，手皮上的肉被針頭翻出來一塊。

慕玲玲變了臉色，勝利的看著我。

“姐姐，被人輪番搞的滋味爽嗎？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讓三位教官好好照顧你呢。”

“看樣子，成果不錯呢。”

“你身上的傷都是他們的傑作吧。”

我盯著她的臉，明明剛才還是人畜無害。

“姐姐，你肯定很納悶父親怎麼突然把你送到網癮班吧？”

“是我，告訴父親你沉迷遊戲，又偽造了一張充了五千萬的流水。”

“你看，父親還是愛你的，為了給你戒網癮，不惜花了二十萬！”

“我怎麼能允許你搶奪父親的寵愛，我要毀了你的一切！你的男友，你的清白，你的身體，你引以為傲的醫學成果。”

她的臉越湊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止血的紗布被我按進肉裏。

我不明白她莫名的惡意。

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都是我在照顧她。

我幫她換衣服，洗臉刷牙，給她疊好看的小兔子。

在她做噩夢時，抱著她，安慰她。

我最拿手的番茄炒蛋，也正是她最愛吃的。

“為什麼，我對你沒有威脅......”

“你活著就是我最大的威脅！慕家隻能有一個繼承人，那就是我！”

“不過，現在你沒有威脅了。父親和奶奶不會把慕家交給一個網癮蕩婦。”

手機裏，播放著我被淩辱的錄像。

她遞到我眼前，掰開我的眼。

“拿走，快拿走！”

噩夢的場景，我轉過頭逃避。

她勾起嘴角，一鍵發送。

“快刪掉！”

“敢做不敢當?我看姐姐明明十分享受呢？這麼好的床技，發出去，讓大家都來學習學習。”

我撲上去搶奪，卻補空栽在地上。

父親推門時，正好看見我在凶狠的“欺負”慕玲玲。

至少，在他眼裏是這樣的。

“慕瑤！你不要太過分。我就出去一會兒你居然打玲玲。”

“從你回來，玲玲一直替你說好話。不感激妹妹反而欺負她，你有沒有良心。”

“虧我還給你帶了早飯。”

父親三兩步急切的護住她。

我看了一眼掉在地上，被父親匆匆踩了一腳的包子。

紅彤彤的麻辣雞丁餡露了出來。

父親剛安慰了幾聲，電話打來。

是奶奶，她氣急敗壞的近乎怒吼。

05

“慕瑤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蕩貨！跟她那個不知廉恥的媽一樣風騷！”

“快把她趕出慕家，我們家沒有這樣的臟女人！”

父親打開手機，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全是我的視頻。

他皺著眉，像看一隻剛從廁所飛出來的蒼蠅。

我剛掙紮著站起來，迎頭一巴掌。

“我才警告過你，你就把這些視頻發出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

“慕瑤，你就不能爭口氣！非要跟你下賤的媽一樣嗎？”

又是一巴掌，不過我鉗住了父親的手，死死盯著。

“爸，難道我跟我媽在你眼裏就真的這麼不堪嗎？”

“我媽當時有多愛你，她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都忘了嗎？”

“還有我，就僅憑慕玲玲的一麵之詞你就相信我有網癮?那些醫學研究到底是誰的你不清楚嗎？”

我字字泣血，父親眼眸也漸漸鬆動。

慕玲玲柔聲哭泣，“爸爸，都怪我沒有看好姐姐，她隻說太悶了，想玩會手機，誰知道悄悄把視頻發了出去。”

“姐姐剛剛還埋怨我們強行把她接回來，她今晚本來約了兩個男人一起......”

父親陰冷了眼神，大力掙開我的手。

“胡鬧！”

又是一巴掌。

比之前的添了不少力度。

餘光中，慕玲玲掩飾不住的得意。

她假裝扶我，趴在耳邊，用隻有我們倆能聽見的音量。

“跟我鬥，慕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父親溫柔拽過慕玲玲。

“不要對她發善心，小心她傷到你！”

轉頭冰冷看我。

“慕瑤，有多遠滾多遠，再敢踏進慕家一步，我打爛你的腿！”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手機彈出一條短信。

“慕老師，機票已經買好了。不過，孤島條件艱苦，恐怕三五載回不來，您真的願意加入我們嗎？”

我不帶猶豫的回複。

對麵發來欣喜表情。

“好，我們馬上就來接你。”

車上，我找出與慕玲玲剛剛的錄音，轉發給父親。

臨走前，送你們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