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再也待不下去,她轉身要走,卻聽見病房內傅沉硯的手機突然響起。
“淺淺?”他的聲音瞬間變得溫柔,“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葉淺帶著哭腔的聲音,模模糊糊聽不清內容,但傅沉硯的臉色卻驟然變了。
他猛地掀開被子,直接拔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鮮血瞬間滲出,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沉硯!”周敘白一把拽住他,聲音裏帶著怒意,“你又要幹嘛?傷還沒好,醫生說了不能出院!”
傅沉硯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淺淺怕打雷,我得去陪她。”
周敘白氣得臉色鐵青:“你他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那沈昭宜呢,她剛給你輸完血,你有沒有想過問問她!”
傅沉硯腳步一頓,卻終究沒有回頭。
他連外套都沒拿,直接推門而出,甚至沒注意到站在門外的沈昭宜。
沈昭宜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最終隻是輕輕笑了一聲。
她早該習慣的。
葉淺一哭,傅沉硯的世界就會天崩地裂。
而她沈昭宜,哪怕流幹了血,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過了兩天,傅沉硯回來了。
他推開家門時,沈昭宜正坐在沙發上整理機票和證件。
“阿宜。”他走到她麵前,語氣難得柔和,“聽說你給我獻了血?怎麼這麼傻。”
沈昭宜不動聲色的將證件收起來,連頭都沒抬,“你沒事就好。”
傅沉硯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冷淡,自顧自地坐到她旁邊,握住她的手。
“上次求婚被葉淺打斷了,這次我重新準備了一個宴會,補償你。”
沈昭宜終於抬眼看他,這才看到,由於失血過多,又不肯住院,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算了吧。”她輕聲說,“萬一葉淺又暈倒呢?”
傅沉硯皺眉,語氣篤定:“這次不會,我沒請她。”
沈昭宜笑了。
他沒聽懂她的諷刺。
但她沒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
去宴會的路上,傅沉硯開車,沈昭宜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突然,傅沉硯的手機響了。
“聽清楚,你最愛的女人現在正在我手上,不想她死,就來我給你發的這個地址。”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嗓音,暴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癲狂,“記住,你隻有三十分鐘的時間。”
下一刻,葉淺崩潰的哭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沉硯!這裏好可怕,快來救救我!”
電話被掛斷,傅沉硯果然看見手機上有一條新的短信。
他低吼一聲,迅速打開導航,猛打方向盤。
車子瞬間調頭,朝著郊外疾馳而去。
沈昭宜的額頭因為慣性狠狠磕在玻璃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可傅沉硯根本發現,又或者是聽到了動靜,隻是不在意。
他現在眼裏隻有葉淺的安危。
可傅沉硯卻根本沒注意到,滿心都隻想著葉淺的安危。
車子在高速上瘋狂超車,最終停在一座廢棄的橋上。
雨下得很大,沈昭宜甚至看不清前方的人影,隻能隱約看到葉淺被一個男人用刀抵著脖子,站在橋邊。
“傅沉硯!你終於來了!”
男人歇斯底裏地吼著。
“你搞垮了我的公司,逼得我老婆跳樓!現在,我也要讓你失去最愛的人!”
傅沉硯下車,雨水打濕了他的西裝,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步一步走近。
“你弄錯了。”他聲音冰冷,“我最愛的人不是她。”
男人一愣,刀鋒微微偏離葉淺的脖子,“什麼?”
傅沉硯語氣冰冷:“你沒調查過嗎,你綁的是我的前女友,當年我殘廢,她拋下了我,我恨透了她。”
傅沉硯冷笑一聲,“我現在愛的,是這幾年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
說完,他轉頭看向車裏的沈昭宜,眼神深情得幾乎能溺死人。
沈昭宜愣住了。
這是傅沉硯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