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突然被嗆著,猛的驚醒。
入目之處,貼地的火舌燃燒著窗簾,床單......火光彌漫,黑煙滾滾。
“周子琅!著火......”我下意識拍向旁邊,卻摸了個空。
周子琅睡的位置一片冰冷,想來是早就走了。
強壓下心中微妙的感覺,我急忙去開門,卻怎麼擰也擰不開。
我瘋狂地砸著門把手,發絲混著汗水貼在我的臉頰上,狼狽至極。
“咳咳咳!”“咳咳咳!”我捂著嘴,視線開始模糊,也有些站不穩。
烈火已經彌漫到門邊了。
沒有辦法我隻能離開,縮在房間的小角落裏。
灼熱的氣浪排山倒海般像我撲來,我的呼吸間斷而艱難。
胸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掐住,窒息感纏繞著我。
“周子琅!救命!”
“救命啊!有人嗎?!”
我用著最後的力氣拚命喊著,濃煙趁機大量鑽入我的口腔。
我又劇烈咳嗽了起來,門口傳來陣陣異響,卻又很快回歸平靜。
是你嗎?周子琅,你為什麼在門口卻不進來救我......
在我徹底失去意識前,一個人卻破窗而入。——是江念安!
“你怎麼樣了?!”他看到我渾身的燙傷,燒傷,眼神一暗。
他怎麼會在這?我的直覺讓我感到不安。
“你快走,我不要你管。”
“徐之遙!不行!你必須和我一起走!”江念安怒吼出聲。
“我看誰敢走!”門被轟隆一聲踹開,周子琅牽著江時願進來,滿臉陰霾。
“薑時願說的沒錯!你果然和江念安早就勾搭上了!”
傍晚時候,他睡醒出門,看到薑時願一臉為難站在門外。
在他詢問之下薑時願把徐之遙和江念安的聊天記錄給他看。
聊天記錄中兩人言辭曖昧,周子琅看完後差點摔了手機。
周子琅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點也沒發現偽造的聊天記錄其實破綻累累。
薑時願觀察周子琅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提議:“不如我們製造一場火災?隻要你把煙頭放在地毯上,江念安必然會來救她。”
周子琅神色一動,這才有了這會發生的一切。
“徐姐姐,周哥哥對你這麼好,你出軌對得起他嗎?”薑時願在一旁煽風點火。
“出軌”兩個字狠狠刺激周子琅的神經。
“來人,把他拉出去!一會我親自招待一下。”周子琅雙眼通紅眉間陰狠。
江念安百般掙紮也掙不脫四個保鏢,被生生拽了出去。
走之前最後一秒都在喊:“跟我走啊,徐之念!跟我走!”
“別傷害他!我和他隻是朋友!”我了解周子琅,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周子琅一拳砸在了牆壁上咬牙切齒:“我在等你的解釋,你卻隻知道維護你的情夫!”
我猛地抬起頭,放大了聲音:“你不能瞎說話!我和他沒關係!”
“不忠誠的人反而是你吧。”再也忍受不了,我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之遙,你這是在吃醋嗎?”他愣了下。
還沒來及的回答,“啪!”我的臉被扇地側過去,火辣辣地疼。
薑時願叉著腰趾高氣揚:
“要不是我們設計了這場火災,引出了你的情夫,你給周哥哥戴的這頂綠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摘下來呢?!”
原來......火災是他設計的,我快窒息而死的時候門外見死不救的也是他!
周子琅上前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我骨頭都要被捏碎。
薑時願眼珠子轉了轉:“周哥哥,我有個朋友,專門做前額葉手術的。”
“聽說這個手術可以改變人的意願,做了這個手術徐姐姐肯定能重新愛上你!”
不!我聽說過這個手術!
人的大腦每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切除之後我很可能變成傻子!
“不要,子琅!”
周子琅看都不看我一眼,視線轉向薑時願:
“真的嗎?那你一定要幫我找最好的醫生,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說完這句話,他就往外走,像把我扔給薑時願隨她處置一樣。
薑時願不知道從哪取來了一根針管,按著我就想往我血管裏紮:“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周子琅!周子琅!”
我撕心裂肺地喊著,喊著喊著聲音就帶上了哭腔,他卻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