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聽了我的話,神情一暗。
我以為她是聽進去了,準備放過我,卻不想她忽然冷笑出聲:[誰不知道鎮北王與王妃久居塞外,你就是撒謊,也該換個對象!]
我與衛修的確相識於塞外,我想,若不是衛修回京朝貢,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不遠處,女兒也被沈子昂推倒再地。
他一臉鄙夷的看著已經被嚇的哭了鼻子的女兒:[你就是娘離開這幾年,新生的女兒?嗬,她竟然為了你,不要我與我父親,今日,我就殺了你!]
沈子昂抽出隨身攜帶的鞭子,就向地上的福寧抽去。
周圍人群議論聲起,卻無一人上前阻止。
我拚命的掙開小廝的束縛,向福寧奔去。
我牢牢將福寧護在懷裏,鞭子抽在身上,我後背處頓時血肉模糊。
我凝眉注視著沈子昂。
[沈子昂,這麼多年,你父親就是這般教你的!]
沈子昂聽了我的話,看了一眼被鮮血染透的鞭子,理所應當的道:[你當初拋下我和父親,一聲不響的離開,可有想過今日?]
[你讓開,我今天就要打死她!]
[敢和我搶東西,她死有餘辜!]
沈錦安對小廝使了一個眼色,那幫人小廝又上前來抓我,企圖分開我與福寧。
我牢牢的抓住她,不肯鬆手。
推嚷間,我身上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
玉佩掉落在地的一瞬間。
我聽見沈錦安不可置信的聲音:[鎮北王的玉佩怎麼可能在你身上?]
[這是我與衛修的定情信物!怎麼不可能在我身上!]
我看著摔落在地的玉佩,急忙撿起,護在懷裏,生怕摔壞了。
[不可能!]沈錦安大聲反駁道。
[這玉佩是鎮北王生母臨死之際交給他的!這麼多年一直不曾離身。更甚至,見玉佩如見人,可號令鎮北數十萬人的軍隊!這般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你那裏!]
[莫非,莫非,你真的是......]
沈錦安瞳孔微縮,盯著那玉佩,神情凝重。
嘉德公主上前幾步,挽住了沈錦安的胳膊,安慰道:[錦安,她不過一普通民婦!怎麼可能攀附上鎮北王!]
[可這玉佩是真的!]沈錦安反駁道。
[娘,沒想到,離開將軍府的這些年,你還染是了偷竊的毛病!你怎麼敢偷鎮北王的東西的!]
[這要是被鎮北王知道了,哪怕是父親想保你,也保不住你了!]
沈子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卻瞬時間讓本有幾分慌亂的沈錦安鎮定了下來。
[我沒有!那就是我的東西!是我與衛修大婚之日,他親自給我佩戴上的!]
七年前,我初到塞外。
一直被嘉德追殺的我饑寒交迫,身受重傷。
最後昏倒在了衛修馬車前。
是衛修將我帶回照料。
衛修從未說過這玉佩的作用,時至今日,我才知這玉佩的重要性。
見我不承認,沈錦安上前幾步,企圖搶奪玉佩:[證據確鑿,你休得狡辯!]
[紀以棠,將玉佩交出來!]
[看了現在打你五十大板已經不能懲治你了!]
[來人啊,將她的手筋挑選!]
[紀以棠,我這般都是為了你好!若是讓鎮北王知道你偷了他的玉佩,恐怕你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我真的討厭透了沈錦安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沈錦安,玉佩就是我的!]
[鎮北王衛修是我夫君!]
他看著我的眼神好似我很是冥頑不靈,他上前幾步就欲搶奪我的玉佩。
這般重要的東西,我自然不能給他!
女兒向這邊跑過來,一口咬在沈錦安的胳膊上:[不許欺負我娘親!]
[找死!]
沈錦安一腳踹在福寧的胸口,小小的福寧被他踹飛了出去。
福寧躺在不遠處,奄奄一息。
[福寧!]
我撕心裂肺的吼叫著,眼眶瞬時間通紅,我企圖過去,卻被小廝壓到了長椅上。
嘉德走了過來,她挽上了沈錦安的胳膊,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錦安,快點打她五十大板吧!]
[打完了,我們就帶她去鎮北王府請罪!]
[畢竟,這偷玉佩可不是小事!]
[沈錦安,嘉德,今日,我若不死,必然你們付出代價!]
板子打在身上,我慘叫出聲。
不遠處的人群裏 ,忽然傳來一陣細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鎮北王來了!]
[鎮北王說是親自來接他的女兒和夫人回家的!]
[都說鎮北王六年前娶了個醫女,不知道真假,據說二人恩愛非常,鎮北王更是將玉佩給了那醫女做定情信物!]
我奄奄一息,看了一眼不遠處逆著光的那抹高大身影。
眼淚奪眶而出:[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