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窟,這裏所有的惡鬼都流連過我的床榻。
他們見我回來,臉上都露出了獰笑,
“看來王後是舍不得我們啊!”
“是啊,什麼佛蓮,還不是讓閻君厭棄,倒是便宜了我們。”
這一聲聲王後佛蓮,無比諷刺,也在狠狠刺痛我的心。
我蜷縮在角落裏,喪子之痛,夫君背叛,姐妹反目。
過往的傷疤被再次撕開,像一把刀子在淩遲我的血肉。
幾隻青麵獠牙的惡鬼靠近,渾身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刻進骨子裏的恐懼,讓我麻木地順從。
隻有這樣,我才能少受些折磨。
直到三日後,沐卿歌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鮮紅的唇瓣好像淬滿了劇毒。
“賤人,你真應該感謝自己是佛蓮轉世,變成凡人也可長生不死。”
“不過這樣也好,你日日受折磨,可是比死還痛苦!”
她緩緩走近我,嫌棄地捏住我的下巴,憑空變出一個瓷瓶。
“這是蝕骨水,能讓你承受剝皮挫骨之痛。”
“賤人,當初被送給閻君的人明明應該是我,偏偏你先覺醒佛蓮搶了我的。”
“我好不容易爬上閻君的床,他卻不願給我名分。”
“賤人!讓你什麼都要搶我的,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她就要掰開我的下巴,將蝕骨水灌進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
我恐懼地搖頭,拚命掙紮著。
卻是身子虛弱至極,隻能發出絕望的悲鳴。
蝕骨水被強行灌下去一半,被腐蝕的劇痛從喉嚨處蔓延全身。
沐卿歌不依不饒,命一旁看熱鬧的惡鬼鉗製住我。
可不等她再有動作,外麵突然來人稟報,
“卿歌夫人,閻君想帶您去試嫁衣,見您不在殿中,已經尋過來了。”
沐卿歌眼神一變,將剩餘的蝕骨水倒在地上,又抹了一滴在自己手背上。
隨即轉身向外跑去,撲進了裴鶴尋的懷中,
“閻君,姐姐嫉妒我即將和閻君成婚,竟然用蝕骨水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