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生日,我羞澀地換上為他準備的內衣。
他眼裏卻露出厭惡:「你穿的是什麼?趕快換掉,讓我女朋友看到要誤會了!」
我狠狠一僵,聲音顫抖:「女朋友?」
「對啊,顧南心,她剛剛接受我表白了。」
看到我呆征的表情,他不屑嗤笑:「你就是太古板了,不就是睡了幾次嗎?你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吧?」
「青梅竹馬如果有愛早就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同居一年,我們做過所有情侶會做的事,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地下戀。
親朋好友也都默認我們是要結婚的。
可竹馬突然說我們隻是成年人間的互相安慰。
那一秒,我心如死灰,辭了工作,遠赴他鄉。
他卻後悔了,跪到我麵前:「睡都睡了,你想不負責嗎?」
01
一晚的需索,換衣服時我的腿還是抖的,但一想到他看到時的驚喜我就不禁加快了速度。
穿好後,我羞澀地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腦中不期然的浮現起他昨晚在我耳邊的親密呢喃。
「溫婉,穿給我看,我喜歡。」
同居一年多,我對他的要求一直無條件滿足。
況且今天是他的生日,我願意為他做一次犧牲。
滿懷期待地推開門,迎接我的不是楚寒的激動,而是他舉著手機,看向我的不耐表情。
他溫柔地對著電話說了句:「等我。」
掛斷電話,看向我的表情卻閃過嫌惡。
「你穿的什麼東西?」
我愣住了,明明是他前幾天明裏暗裏讓我買的,還親自挑選好放在我的購物車裏。
我有些無措,深秋的室內溫度很低,我凍得發抖。
他抓起我的內衣扔向我:「趕緊換了,讓我女朋友看到要誤會了!」
我大腦一空,不可思議道:「你女朋友?」
他臉上閃現溫柔:「是顧南心,舞蹈社的校花,她答應我的表白了。」
如當頭一棒,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南心是他大二那年狂追了半年的女人,可後來她出了國,他也迅速地放下了。
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他的見色起意,而我才是與他心意相通的那個人。
他轉身去穿衣服,後背上還有著我昨晚的抓痕。
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的情誼。
同居一年多,我們每天一起吃飯,看電視,爬山,看日出,戴情侶手鏈,連微信都情侶頭像。
昨晚和我唇齒相依,親密交纏的男人,突然對我說他有女朋友了。
那我算什麼?
見我呆立不動。
他擰眉抱臂,嗤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吧?」
我的牙齒都在打顫,喉嚨堵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把外套扔在我身上,不屑道:「你就是太古板了,不就是睡了幾次嗎?大家都是成的人了,這種心照不宣的事還要我說明白嗎?」
「青梅竹馬如果有愛早就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我抖若篩糠,腳底板滲上來的寒氣一直湧到胸口。
壓下鼻間的酸澀,僵笑道:「是啊,不就是睡了幾次。」
我動作僵硬地開始穿衣服,可實在是太冷了,褲子怎麼也套不上。
他的電話響了,是顧南心在催促他快下樓。
他掛了電話,不耐煩地走到我麵前,把我往外推了一下:「你快點,她要到了!」
我絆了一下,人直直地摔倒在地,鼻子撞到地板,頓時一股酸意湧到眼眶。
他似乎想來扶我,突然又想起來什麼,跑到鏡子前,開始遮蓋脖子上的痕跡。
嘴上不耐道:「你們女人就喜歡弄這些東西,好像印上了就能做我女朋友似的。」
我狠狠一僵,看到他再次投來的目光。
眼底的戲謔和嘲諷顯而易見。
我狼狽地爬起來,隻想快一點逃出這個房間。
臨到開門,他叫住我。
「我不想讓南心誤會,你把密碼權限刪了吧,對了,鑰匙也留下。」
他哼著歌,全然看不到我流出的鼻血。
那一秒,我很想質問他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絕情?
這個密碼鎖還是我們一起去選的,當時錄入的密碼也是情侶數字。
我咬緊下唇,含著淚,飛快地刪掉了密碼權限。
直到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漱漱滑落。
我飛也似地逃走了。
02
走得太急,我連襪子都沒穿,光著腳穿著單鞋走到深秋的街上。
往來的人都不時回頭看我,因為我此時淚流滿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頭發散亂,鼻子紅腫。
我不敢回家,一個人站在橋邊吹了很久的冷風,直到眼淚都吹幹了,我接到公司的電話。
經理說甲方那邊需要查看去年的一份文件。
而我的文件都鎖在我們楚寒家的櫃子裏。
掛了電話,我硬著頭皮再次撥打了他的電話。
電話許久都被人接起,我聽到了喧鬧的人聲。
我盡力壓抑著情緒,不讓自己像個妒婦。
「楚寒,我的文件落在家裏了,你能把密碼發我一下嗎?」
還好,他隻是問我是什麼文件,我說了大概的樣子,他遲疑道。
「你過來吧,我把鑰匙給你。」
「不用了,我把密碼給我就行。」我停了下,「我之後會把密碼刪掉的,你放心。」
他還是堅持:「你來拿鑰匙,我把地址發給你,南心今晚就要搬過來住,我可保不準她會不會把你的東西扔了。」
他說得如此輕鬆,可那些都是我和他親手置辦的。
猶記得我們當時是懷著如何忐忑又幸福的心情買下的那些小物件,如今卻隻被他當作是垃圾。
我苦笑一聲,打車去了他所說的地方。
進了包廂,推開門,我一眼就看到裏麵全是我和楚寒共同的好友。
大家正舉杯向顧南心敬酒。
女人坐在主位,高傲優雅,投向我的目光輕蔑審視。
「楚寒,這就是你那個小青梅?」
我這才看到楚寒就坐在她身邊,專心致誌地給她剝蝦。
一旁的盤子裏蝦肉已經高高摞起。
在我麵前連筷子都不會拿的男人,在另一個女人麵前殷勤得像個服務生。
我咽下滿心的苦意,向他伸出手,來不及開口,他突然起身走到我麵前。
「南心,我今天喊她過來就證明我問心無愧,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也就是兩家關係好,沒辦法拂了家人的麵子。」
說罷,他不顧我瞬間慘白的臉,看向在座的朋友。
「朋友們可以幫我證明,這一年多都是她一直在主動找我。」
我震驚地看向他,又目光遲疑的掃過在場的朋友們。
他們都是見證著我和楚寒感情的人。
他們看著我和楚寒從形影不離到同居。
每一個重要節日我們都會一起過,我和楚寒每一個深情擁吻的瞬間他們都是見證者。
大家不敢看我的眼神,隻悶頭道:「是,南心你別誤會,他們就是朋友。」
「溫婉喜歡依賴人,所以就很黏楚寒。」
我張張嘴,心瞬間的刺痛蔓延至指尖。
「南心,這回你相信我了吧,我和她真的沒什麼?她醜得像個假小子的樣子我都見過,誰會對兄弟動心啊?」
顧南心哼笑了聲:「你們的意思是她自己犯賤非要纏著楚寒同居是嗎?溫婉,你可真賤啊。」
我猛地抬起頭,冷冷地瞪向她就要反駁。
顧南心突然把手機扔在楚寒麵前。
「向我證明吧,既然不愛她,就去所有群裏宣告是她纏著你,讓大家不會誤會。」
我狠狠一僵。
我和楚寒從小到大學都念的同一所學校,相同的好友太多了。
我們幾乎擁有所有共同的群友,那是我的全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