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琉,你確定徹底放棄陸澤驍情人的身份,回到薑家做你的京圈大小姐嗎?”
男人低磁性感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冷靜到似乎並不意外薑琉的決定。
薑琉喉嚨滾了滾。
“我確定,這不過是一場賭約,我願賭服輸。”
“好,那你盡快回來,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一個月後,我們在聖納迪亞酒店舉行婚禮。”
“嗯。”
掛斷電話,手機屏幕上方瞬間彈出來一條備注為“驍”的信息。
【寶貝,你今天抽空就搬到另一棟別墅去吧,地址我發你。】
薑琉冷笑。
就這麼著急讓她給白月光騰位置嗎?
她緊緊的攥著手機,用力壓下心中的起伏,快速的打下一個字。
【好。】
收到這條消息時,陸澤驍正在機場接機。
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薑琉的第二條信息,不由得蹙起眉心。
她竟然什麼都沒問?
正要給薑琉打電話,一道溫柔悅耳的女音傳來。
“澤驍。”
陸澤驍抬眸,隻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緊身連衣裙,五官精致,眉眼勾人,和五年前一樣美麗大方。
他立刻將手機放回兜裏,張開雙臂與她相擁。
“歡迎回來,清梨。”
......
與此同時,薑琉蜷縮著腿坐在別墅的餐廳,看著周圍精心的布置,神情恍惚。
今天是她和陸澤驍在一起五周年的紀念日。
她買了婚戒,買了頭紗,打算在今天和他求婚。
可就在五個小時前,她在陸澤驍的聚會包間外,聽到了他和兄弟間的對話:
“澤哥,蘇清梨一會兒就要回國了,那薑琉這個替身怎麼辦?”
被問話的男人靠做在沙發上,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聞言,非但沒有反駁,反而涼薄一笑。
“替身而已,我養著她又何妨?”
周圍頓時傳來了哄笑的聲音。
“還得是你啊澤哥,這些年對薑琉這麼好,我還以為你真的墜入愛河了呢。”
“害,什麼墜入愛河,當年如果不是蘇清梨出國,薑琉那個窮酸女怎麼可能有機會被澤哥看上?”
“......”
裏麵還在說著,薑琉卻全身血液倒湧,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陸澤驍是本市有名的天之驕子。
曾揚言,絕不輕易對女人動心。
可卻在當年薑琉負氣離家出走時,破天荒的將她給撿了回來,不光不計較她的滿身狼狽,還帶回家悉心照料。
對她無微不至的好。
很快薑琉便陷入陸澤驍給她編織的夢境當中無法自拔。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可原來,這一切隻是基於她和蘇清梨長相相似。
薑琉苦澀的牽了牽唇,心又驀地抽痛了起來,她還記得那年大雪紛飛的雪夜,是陸澤驍同她說的:
“走,我帶你回家。”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和傅庭深五年前的那場賭注,終究是她輸了。
薑琉煩悶的閉上了眼睛,直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她才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起身去開門。
是陸澤驍的助理劉歡,他身後還跟著幾個搬家公司的搬運工。
“薑小姐,唐突了。”劉歡臉上帶著虛偽的笑:“不過我這也是聽了陸總的命令,讓我來給您搬家。”
“搬家就不用了,我......”
“也沒什麼東西”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劉歡就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薑小姐,您不搬也沒辦法呀,這陸總的心上人已經回國了,您總不能還賴在陸總的身邊不走吧?”
“您應該還不知道陸總真正的心上人是誰吧。”
劉歡故意拖長尾調,一字一句道:“她可是陸總曾經願意花八千萬買下稀有粉鑽隻為博她一笑,還被陸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蘇,清,梨。”
薑琉愛慘了陸澤驍,人盡皆知。
隻要和陸澤驍冷戰,永遠都是薑琉先低頭,生氣,也總是薑琉主動認錯,她在陸澤驍這裏,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卑微的像條狗。
這麼一個人,知道陸澤驍深愛別人,怎麼可能不發瘋死纏爛打?
劉歡是這麼篤定的。
可誰曾想,薑琉隻是冷冷一笑,不溫不火道:“怎麼,想看我大吵大鬧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蘇清梨回國可能要比你知道的還要更早呢。”
“什麼意思?”劉歡怔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薑琉想到昨天的那場聚會,嘴角扯起冷意。
陸澤驍以為他把蘇清梨的事情隱瞞的很好。
殊不知他的兄弟和他的助理早就已經把他給賣了。
沒錯,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像個神經病一樣去找陸澤驍鬧,甚至會求著他別離開自己。
但,她是愛的卑微,卻不是沒有底線。
在得知一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愛上你卻還要糾纏,才是最掉價的。
痛也痛過了,哭也哭過了。
就當是這五年的時間喂了狗吧。
“什麼時候知道的你這個助理好像也沒資格知道的。”薑琉瞥了一眼他身後的搬運工,眉眼一彎:“麻煩各位把屋子裏關於我的東西都扔了吧。”
說完,拿著手機就往外走。
“都扔了?包括陸總送你的那些東西?!”
劉歡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背影,那些禮物她賺一輩子都買不起!不懂這個窮酸的女人哪來的底氣。
“人都不要了,我還要東西做什麼?”
薑琉頭也不回的往出走,對身後劉歡的挖苦置若罔聞。
果真是人走茶涼。
陸澤驍在意她的時候,劉歡對她畢恭畢敬,私底下他都喊她“太太”。
如今“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身反倒連最後的一絲尊敬都得不到了。
諷刺又可笑。
薑琉心累的呼了口氣,從這個圈養了她五年的別墅出來後,忽然一身輕鬆。
無所謂了。
反正一個月後她就會徹底的離開這裏。
這個金絲雀,誰愛當誰當吧。
她要回去做她的京圈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