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變成一個有色症的人也是缺陷,有了缺陷旁人自然就少抓一些錯處。這麼一來,隻是辛苦了我每天看著那身裝扮犯惡心。
瑟兮扶著我出了更衣室,順著羅湖宮的長廊往正殿走去。如今已經換就了一身衣服,粉色的極地長裙,白色的錦繡絲履踩在雪裏發出吱吱的聲音。
斜眼瞧見那羅湖宮的大殿門緊緊的關閉著,往來人並不多,且沒有必要關緊了門。我走過去,在瑟兮伸手推門之前便將門一腳踢開。
見我這樣,瑟兮隻是笑了笑,“小姐,讓人瞧見多不好。”
我無所謂的望了她一眼,“這裏是冷宮,除了宮裏的奴婢誰會瞧見?”我大言不慚的道,似乎因為沐浴後神清氣爽連聲音都顯得十分愉悅。
“難道不怕朕瞧見麼?”
我聽得話猛然回頭,裝作很驚訝的望著他,“原來你在這裏,還真的是個驚喜。”
“哦?朕的到來不是災難而是驚喜?”樸蘭碩明目張膽的上下打量著我,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所穿的粉色長裙上,嘴角淺笑猶在,聲音帶著一份穩重深沉:“那紅衫綠裙還是不要穿的好,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朕。”他眉目之間依舊透著那抹消除不掉的戲虐,那雙瞳如深不可測的深潭,若是不小心隻會泥足深陷。
瑟兮見到忙跪於地上,額頭碰觸地麵,聲音很是卑微:“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樸蘭碩無趣去關心一個丫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我的身上。口氣恢複到初次所見的霸道,“起來吧!出去,讓朕單獨和笯妃在一起。”
“是”瑟兮應了一聲站起身,餘光瞄向我,我微微朝著她點了點頭。她細細的輸了口氣,欠著身子倒退出了大殿。踏出殿門時,反手將那紅色鏤空的大門緊緊關合。
殿中隻剩下了我與樸蘭碩兩個人,然而我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每次見他都感覺他有話要說,然而他卻重來未曾開口。隻是用他的眼睛,極力的想要將我看透。
我實在不想如同一件物品般的被他欣賞,於是便獨自繞過大殿,向著那小小的寢宮行去。他見我不語的繞過他,身子微微動了動。身後傳來沉沉的聲音:“你認識孤獨軒對麼?”
聽見孤獨軒的名字,我腳步便猛然停了下來。雖然,我原本並不想如此,可是還是不自覺間流露出來。隱瞞不了便無需隱瞞,我回過頭,嫣然一笑的回答道:“認識,而且很熟識。”
瞳中竟然閃現出維摩的神色,我以為我看錯了實卻不然。他低垂下眸,一瞬間又恢複了原有的深不可測,“告訴朕,你們什麼關係。”
我自是知道他來這羅湖宮便是有事,而且事情必然會很嚴重。可是為了孤獨軒,那定然是為了璟少。我抬眼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你這樣做很不對。”
他嗤笑一聲,“不對?那你說朕哪裏不對?”
大殿中的炭火“劈啪”爆裂了一聲,靜靜的殿裏顯得更靜。我緩步在大殿中走了一圈,隨意的找了一張看起來比較舒適的椅子坐下,“想知道麼?那我就告訴你。不過……”抬眼望他,他卻麵不改色,臉上依舊是玩虐的笑容。
見我望他反而站起了身,悠哉走至我的麵前,弓下腰麵對與我。“不過什麼?”他與我之間很近,我甚至能夠清晰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如此曖昧,一定是他的陰謀。
我倔強的回望過去,伸出手一把將他推開,“如果你想知道,那就答應我三個條件。”
“你說。”他翻身坐到我一旁的椅子上,身體斜靠著椅背,樣子悠閑自在。深不可測的眸子定定的望著我,讓我心裏微微有些發毛。
同帝王做生意,我還是第一次。我輕咳了一聲,盡量讓自己恢複常態,心中不把他當作帝王,隻是看作一個普通的商人。抬眼望著他,細細的觀察他每一處的變化,語氣坦然,猶如在說今日的天氣很不錯一般。“第一,告訴我這次為何會同北國開戰。第二,把羅湖宮的眼線給我撤掉。第三……”我停下來,細細打量他的神色變化,然而失望的是他依舊笑魘如花,戲虐由內而生。聽我說了一半停下來,疑惑的望向我,“怎麼不說了?”
我笑了笑接著道:“你可以放過慕容家,據我所知慕容家並沒有想過把江山奪回來。如果你對自己沒有信心,那盡可能的好好瞅著,你那皇位我爹還不削於坐在上麵。”
他深意的盯著我,忽然起身站起,朗朗笑聲回蕩在空蕩的大殿之內。猛然回頭,俯下身子趴在我的耳邊,他氣息溫熱,吹在我的耳邊酥酥癢癢的。
我一動不動,聲音冰冷,“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戲虐的伸出手輕捋了一下我的發絲,閉上雙目緩緩搖了搖頭,“好香,如同梨花浮現。”
我微微一動,側開身子,“樸蘭碩,不要得寸進尺。雖然慕容家毫無權勢,但是依舊有你們樸蘭氏先主的一句話在。”
他睜開眼,嘴角笑容依在,站直了身子俯視我道:“你別忘記,你是朕的妃子。若是朕寵幸你,一樣是光明正大。如今,你自身不保還敢於朕談條件,慕容輕絮,你是否太高估自己?”
我心裏忽然一冷,樸蘭碩的確是樸蘭碩,果然不簡單。但是,我很想知道孤獨軒為何出兵離國,這個很重要,關乎於璟少的性命,我不得兒戲。“你可以把我困在宮中,但是你不怕我得了寵幸後將整個後宮都陪葬麼?”我抬眼望著他,眼中滿是挑釁。
他輕笑一聲,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臉頰被我敏感的側開,於是那隻手便僵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收回。“你真的很聰明,既然你想知道朕便告訴你。”他收回手,重新坐回剛剛的椅子中。
我靜靜的等待著,不敢插話。殿中安靜的有些壓抑,讓我心裏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