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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立他為後

014 立他為後

假若這事往台麵上一攤,對朕的清譽那是極為嚴重的毀滅性打擊。

不行,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沒轍,我隻得放低了身段對他道:“太宰,這個……朕昨夜是喝醉了。那事兒,是……是朕不對,朕千不該萬不該,對你幹出這種事來。”

裴林不說話,隻一個勁兒的發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我哽了哽,接著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朕也知道多說無用。可是,從歲數上來講,你畢竟跟朕的皇爺爺是一輩兒的,假若朕真給了你什麼名分,以後朕與你走出去,別人看來也是極不協調的,會說些閑言碎語。朕如何忍心,讓你這個年齡了,還來承受這些?”

裴林顫得愈發厲害,活脫脫像是中了風。

我急急安撫他:“回頭,朕會尋個由頭,再賜太宰些良田珠寶,今日這事,就這麼過了吧,如何?”

這老頭兒還是抖。

我心頭不悅,站直了身子:“朕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太宰的沉默,是在對朕示威嗎?”

裴林身體一僵,終於不抖了。

而後,他便在我想著要怎麼結束這局麵的時候,“啪嘰”一個頭重重嗑在我腳邊,又一次高喊:

“皇上啊!”

這回,換我抖了。

不至於吧……

還真要朕立你為妃?

你那身子骨還能伺候得了朕嗎?

我頗生絕望的想扶住牆,不料,手還未落到實處,這廝已然道:“皇上!請賜臣死罪!”

“啊?”我眨了眨眼,一顆心霎時從嗓子口落了下去:“賜你死罪?還好,還好,朕還真當你要……”

太宰滿眼愁緒的睨著我。

我話頭一卡,生生轉了個彎:“太宰怎麼能突然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呢?”

裴林:“……”

我端正了容色,道:“說吧,既不是為了昨夜之事,太宰今日所來,還領著眾多大臣,是為何事?”

聞言,裴林與身後的戶部尚書李顯互遞了個眼色,沉著啟齒:“臣有罪。當年先皇駕崩前,曾囑托老臣,要老臣盡心輔佐下一代明君。如今皇上治理天下有方,海清河宴,先皇在天之靈,當是欣慰不已。”

他說的,是我那曾經不怎麼待見我的父皇。

他口中的下一代明君,應當也是我那兩個哥哥之一,根本沒算到我頭上來。

我默然不語,看這老頭要鬧出什麼名堂。

“皇上如今已年過二十,到了成親的年紀。若換成其他尋常女子,膝下該是有子嗣了。”

“嗯。”我應了聲。

“但皇上一心為民,時常因政務繁忙,將自己的終生大事拋諸腦後,黎民百姓及臣等都深感皇上的恩德。”

“愛卿言重了。”我笑了笑。

裴林見我這般持重,漸失了耐性,直奔正題:“可是皇上,如今天下太平,我北曌國富民強,皇上也是時候考慮成親一事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皇上!老臣輔佐皇上多年,現今也年事已高,自知所剩時日無多,隻求在朝之年,能看見皇上膝下有子,儲君之位後繼有人!若否,臣便是有負先皇托付,請皇上賜臣一死!”

起先還循規蹈矩的十幾個臣子,一聽話至此處,都開始紛紛附和,到最後,皆統一給我叩首,朗聲道:“臣有負先皇所托,請皇上賜臣一死!”

……

我早先便有所預料,裴林今日來的目的絕不簡單,卻也沒想過,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逼我成婚。

想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昨晚我醉酒,錯把這老狐狸當成太傅,傾吐了一腔真心。裴林怕我當真要給沈珣安個後宮的名分,這才慌了。

這幾年,他和太傅鬥得水火不容。裴林門生眾多,入朝時間又久,勢力盤根錯節。而沈珣,除了我,在朝中幾乎沒有同道之人。

裴林原本就在想方設法挑唆我和沈珣的關係,是以,他更要斷了沈珣入主中宮的可能。

否則,沈珣一旦上位,不止勢力要長一大截,日後,他裴林要除沈珣,便愈發困難了。

這老狐狸,想得很是透徹。

恰逢四月底的春風拂來,宮裏的瓊花洋洋灑灑飄滿了每個角落。

我眼皮子一抬,便見著視線盡頭,一抹墨綠的顏色立於天地間。

他的脊梁挺拔,身形稍顯瘦弱,手裏拿著那本永遠不變的書,寵辱不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仿若在看一場鬧劇。

我不自覺的彎了彎眉眼。

今日既然主角配角都湊齊了,又趕上這麼一樁事,我幹脆就順水推舟,成全了裴林的好意。

念頭把定,我重新看回麵前跪著的一眾臣子,負手道:“太宰說得有道理,朕的確到該成婚的年紀了。此前一直忙於政事,是朕疏忽了。”

“皇上。”裴林似乎察覺我的態度不對,剛想補充什麼,卻被我揮手截斷:“太宰既把此事提了出來,朕也正好與爾等說一說。”

我頓了頓:“朕的後宮一直無人,若要成婚,必先定中宮之主。關於這人選,朕思量了許久,確有一人,是朕認為最合適的,也是朕最心儀的。”

裴林眉頭緊皺。

遠處的沈珣竟也不見輕鬆。

我挑逗似的朝沈珣眨了眨眼,繼而轉向裴林繼續說:“此人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一笑能使天下興,一怒而讓諸侯懼,就才華而言,他有資格與朕並肩看天下。且此人不重功名權勢,一心輔佐朕,朕相信,以他的睿智,哪怕與朕成了親,也能在朝堂上穩重處事。”

話音甫落,裴林高聲:“皇上,萬萬不可!”

我眉間一冷,定定看了他半晌,方似笑非笑道:“太宰,朕還沒說此人是誰你便如此急於反對?”

裴林噎了噎。

禦史張恒及時為他解圍:“皇上所指,可是太傅沈珣?”

我睨向一旁的張恒,沒有答話。

興許沉默得久了,張恒自覺氣氛危險,頰邊滴了一滴冷汗下來。

他磕了個頭,極小聲道:“臣隻是依據皇上所述,大膽揣測聖意,還請皇上恕罪。”

我冷笑:“你猜得很準,朕指的,正是沈珣。”

一句話出,十幾個臣子像炸開鍋的螞蟻,交頭接耳了好一陣兒,約莫還是選了張恒當出頭鳥,由他開口道:“皇上,恕臣鬥膽直言,讓太傅沈珣入主中宮,確有不妥。”

“哦?”我挑了挑眉,十分好整以暇的問:“有何不妥?”

張恒又流了一滴汗:“太傅是皇上的老師,我北曌是禮儀之邦,素來極為尊師重道,皇上欲與太傅成婚,隻怕會惹人非議。”

“愛卿多慮了。朕與太傅之間,未曾行過敬茶禮,算不得實質意義上的師徒。況且,太傅入主中宮後,朕自會考慮他的官階問題。”

張恒一時無言,隻與周遭幾人麵麵相覷。

裴林這老狐狸看了他們須臾,終是看不下去,親自道:“皇上,老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

“哦?太宰的理由是……”

“皇上,”裴林行個禮:“太傅沈珣,來曆不明,身份低微。當年自請入宮,先皇見他尚有幾分學識,讓他教授先太子。然他太過自大狂妄,竟道先太子乃皇室百年難得一見的庸才。如此對皇族不敬之人,如何能配得上皇上!”

我摸了摸下巴。

我那大哥,若不是手底下有幾個謀士撐著,確實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又接道:“且臣試圖追查過太傅的出身,臣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法查明太傅來自何處,有何背景,這樣的一個人,若要說他對皇上、對北曌江山毫無所圖,臣不相信!若皇上執意要與這種不清不楚的人成親,臣為保這長孫氏的江山,隻能以死鑒之。”

“……”

其餘人立刻跟著附議:“太宰說得沒錯,皇上請三思啊!如皇上一意孤行,臣等也願以死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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