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安醒來,人已經在醫院。
渾身酸軟無力,被蛇咬過的胳膊沒了知覺,眼前有人影在晃動,晃得她頭暈惡心。
醫生說她中了蛇毒,還好送醫及時。
顧司野很快走進來,清冷的眸裏閃過一絲歉意。
“雲舒不是故意的,她被店家給騙了,不知道那條蛇有毒,她自己也被嚇壞了。這件事我會補償你。”
喬樂安默默看著他,內心竟不再有波瀾,原來放棄一個愛錯的人並沒有很難。
顧司野蹙眉,她的眼神讓他莫名煩躁。
“過幾天帶你去巴黎看秀。”他施舍道。
喬樂安扯了扯嘴角,她五年前就央求他陪她去看一場秀,他從不答應。
如今為了替顧雲舒道歉,主動提出帶她去。
愛與不愛顯而易見。
隻是她不稀罕了!
“不想去,你放心,我不會找她麻煩。你走吧,我想睡會。”喬樂安翻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遮住眼底的失望。
顧司野隻當她在鬧脾氣,想著她過段時間就會自己想通,就起身離開。
“你休息吧。”
喬樂安沒有回應,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再也沒有來看過她。
......
顧司野寸步不離守著顧雲舒,她隻是被勒紅了皮膚,就動用了全醫院的主任給她診治。
更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了整個樓層,將她養的貓狗都帶來醫院陪她。
醫院的護士紛紛羨慕顧雲舒,都想有個這麼寵自己的叔叔。
喬樂安的心不再有漣漪,仿佛跟自己無關 。
她出院的那天,在停車場遇到了顧司野和顧雲舒,顧雲舒抱著一大束百合,笑靨如花。顧司野依靠著車門,看顧雲舒的眼裏藏著繾綣愛意。
“小嬸嬸,你沒事了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顧雲舒看到了喬樂安,捧著花跑向她,將花遞到她麵前,當賠罪。
喬樂安狠狠打了個噴嚏,將花推到一旁,顧雲舒順勢後退了一步,不等她開口,顧司野就走了過來。
他將顧雲舒拉到自己的身旁,“不說不找麻煩?你這是什麼態度?”
喬樂安想解釋說自己百合花過敏,對上他慍怒的臉,她將話咽了回去。
算了,沒必要解釋。
“我不要,真想賠罪,就把字簽了。”喬樂安麻木的心還是疼了一瞬,她拿出包裏準備的離婚協議書,將簽字的那頁遞給他。
他接過去,隻看了一眼,就聽見身後的顧雲舒不高興地低喃,“花瓣都掉了,不好看了。”
顧司野迅速簽下名字,遞回給喬樂安,轉身哄顧雲舒,要帶她去重新買花。
喬樂安拿著離婚協議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顧司野, 我讓你簽的是離婚協議書。”
顧司野哄顧雲舒的動作一頓,連眼皮都沒抬,帶著顧雲舒上車,“你不會。”
“我會,你簽的就是。”喬樂安平靜地說道,顧司野已經上車,沒有聽清她的話,開車離去。
喬樂安找到律師,將離婚協議遞給他,全權委托他辦理離婚證相關事宜。
回到家,喬樂安看到客廳一片狼藉,她跟顧司野的婚紗照被仍在一邊,掛著婚紗照的地方換成了一副向日葵的油畫。
顧雲舒正從她的房間出來,手上拿著她最喜歡的衣服,衣服的袖子已經被剪掉,她用力扯掉衣服上的鑽。
“你在幹什麼!”喬樂安怒吼一聲,走過去搶下她手裏的衣服。
這是她已故好友親手給她設計製作的衣服,世界上僅此一件。
顧雲舒被她嚇了一跳,隨即無辜地眨眼,“小嬸嬸,我在做布藝,這衣服的布料和裝飾都很適合,你那麼多衣服,不會在意的對吧?”
“我在意!顧雲舒,你有什麼資格亂動我的東西?”喬樂安看著被毀的衣服,心中壓抑不住怒火和傷心。
“小叔說了這裏的東西我隨便用,我要告訴小叔你欺負我!小叔最在意的人是我,你快給我道歉。”顧雲舒被顧司野寵的無法無天,她搶回衣服繼續扯上麵的鑽石。
“放開,別碰這件衣服。”
喬樂安不鬆手,顧雲舒用力推開她,她腳下不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喬樂安躺在地上無法動彈,顧雲舒跟著走下來,狠狠踢了她的肚子。
“誰也不能跟我搶東西,快給我。”顧雲舒對著喬樂安拳打腳踢,喬樂安越是不給,她就越是要搶。
喬樂安恢複了點力氣,護著衣服爬起來,顧雲舒還在不依不饒對著她拳打腳踢,她忍不住抬手打了顧雲舒一巴掌。
“夠了!顧雲舒!要鬧去顧司野麵前。”喬樂安身心劇痛,這一下打得很輕,幾乎看不出印記。
顧雲舒愣在原地,摸著被打的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顧司野一進門就聽到了她的哭聲,丟掉手裏的東西衝到她身邊,關切的詢問發生了什麼,從始至終沒有看喬樂安一眼。
“小叔,她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