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吳恒在驚訝中,轉為擔心。
在蘇若晚的再三確定下,吳恒將她的事情言簡意賅的全部告訴。
那時候的蘇若晚,滿麵春,光。
可現在,儼然不一樣了。
隻一眼,吳恒就能確定,那時候的蘇若晚生活一定很滋潤,而現在,被那個沒見過麵的騙婚賤男折磨得皮包骨的蘇若晚,就讓人擔心。
“我明白了。”
蘇若晚情緒陰鬱,杏眸看著前方久久沒有回神。
原來在她生命中,還有另外兩個人也很重要。
她能感覺到,吳恒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恍惚間,當初她將那枚戒指摘下的時候,那段突兀的記憶,讓她不禁開始回味。
三杯酒下肚,吳恒靜靜的望著她。
“小師叔,你現在有沒有地方住?要不要我幫忙?”
蘇若晚將那杯酒全部咽下,腦袋暈乎乎地將杯子拍在桌子上,“可以。幫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明天送我回去一趟,我去收拾東西。”
她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沒收拾好。
明天開始,席家和她,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好。”
…
次日,席家。
席梓宸側躺著,微微睜眼,半睜開的雙眼裏帶著一絲滿足。
他昨晚是喝醉了酒,但是他記得很清楚,醒來後,在酒精的加持下,他推開了蘇若晚的房間,還對她表白了。
現在蘇若晚,應該很沉浸在這樣的美好中吧!
就跟他的朋友所說的那樣......
給了蘇若晚一巴掌,還是得給她一顆蜜糖,不然,就將人越推越遠了。
“晚晚,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江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對周邊的許多事情都不大熟悉,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吧?而且旭旭那小子,就是說話比較難聽,但他對你這個媽媽,還是很關心的......”
席梓宸一邊翻身,一邊說著這話。
可當他的長臂落在旁邊時,迎接他的,隻有空蕩蕩的床鋪。
席梓宸如臨大赦,猛地坐起。
四下張望著,可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冰冷的床單,都在訴說著,蘇若晚昨晚並沒有在這裏休息。
那她去哪兒了?
蘇若晚這兩天的表現都不大對。
她曾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把那枚戒指摘下,如今摘下了。
還有她那雙完全掀起不了什麼波瀾的雙眸,足以讓席梓宸方寸大亂。
他翻開被子,準備向外衝去。
迎麵而來的那張麵若桃花的小臉,紅撲撲地仰頭看著他。
“宸哥,你怎麼跑到這裏睡覺了!我剛才還去你房間找你來著...”江雅柔柔弱弱地表達著自己的來意,可垂眸的樣子,卻帶著一絲委屈。
席梓宸沒心情陪江雅廢話。
他四下張望著,在一樓看到了張媽,立馬撞開了江雅,騰騰騰地下樓,朝著張媽走去:“張媽!夫人呢?”
“夫人?她不是在樓上休息嗎?”
席梓宸搖頭,生生打斷了張媽:“沒有,她沒有在上麵!你早上起床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她出門?或者,她有沒有提前和你說什麼。”
昨晚晚飯離開後,隻有張媽和蘇若晚在家,她有出去的計劃,應該會和張媽說的吧?
張媽將手中的早餐放下,如實回答了席梓宸的問題。
“先生,我早上六點起來後就一直帶著人在收拾,夫人我的確沒有看到,她昨晚也沒有和我說,她要去哪裏。”
“沒有?”
席梓宸詫異地往後退了兩步,瞳孔微顫。
因為宿醉的緣故,席梓宸酒還沒有醒,如今重重跌坐在地上。
緊跟上來的江雅,立即上前攙扶著他,擔憂地紅了眼:“宸哥,李元昨天和我說了你喝了好多的酒,你別動,我們現在上樓去。”
席梓宸腦袋發暈地被江雅帶上了樓。
十分鐘後。
院子裏傳來引擎的聲音,張媽一聽,耳朵豎起地快步朝大門走去。
停下的那輛藍色騷包的保時捷,從副駕駛走下的蘇若晚,氣定神閑地囑咐著主駕駛位上的帥氣男人:“你在這裏等著,我收拾好東西就下來。”
“小......”吳恒下意識地呼喊著,卻被蘇若晚一記眼神瞪過來,瞬間閉嘴:“晚姐,那你十分鐘後如果沒下來,我就去找你。”
“好。”
蘇若晚點頭答應。
剛一轉頭,就對上了張媽那噙著淚的雙眼。
張媽對她向來不錯。
在看到蘇若晚的時候,激動地衝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絲毫不把保時捷上的吳恒放在眼裏。
“夫人!你跑到哪裏去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出門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剛才先生還在找你呢!我就說呢,先生很在意你的,他就在樓上呢!你快過去。”
張媽顯然是沒有將兩人的對話聽進去。
一邊推著蘇若晚的腰身,一邊催促著她上樓。
蘇若晚看了張媽一眼,無奈垂眸,歎了口氣後上樓。
雖然席梓宸在家,但是她不想和這家夥糾纏太久,上樓將房間裏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個放在衣櫃深處裏麵的小盒子。
小盒子裏麵,是張媽曾經為她收拾,險些丟掉的東西。
蘇若晚那時候失去了記憶,看著這些東西,悵然若失。
可現在,她卻充滿感情地將那些東西一一打包,背上下樓。
“蘇若晚!你這是打算去哪裏!”
騰騰騰地腳步聲從背後響起。
蘇若晚甚至連回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席梓宸一把拽過。
肩膀被男人拽得生疼,蘇若晚皺起眉頭。
她語氣清冷:“放開!”
“蘇若晚!你這帶著大包小包的是打算去哪兒?你不會就因為昨天旭旭說的那些話就生氣的想要離家出走?你別幼稚了好不好?都多大人了,非要鬧嗎?”
他的語調嫌棄而煩躁。
說是想要利用江雅感受她的真心?嗬......
她倒是覺得,這家夥是真心想要趕走她。
不論是什麼,她蘇若晚都不在意了。
沒有結婚證,她們兩人就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不想再繼續蹉跎了。
“蘇若晚,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