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發生意外,家裏隻剩老公一個男人。
葬禮上嫂子們泣不成聲,說今後就隻有我老公能幫著照顧了。
他說好,今後真就沒回一次家。
女兒因褲子破洞被造黃謠,他陪二嫂挑新頭花。
我為桶魚和人打架,被當眾扇耳光,他騎二八大杠帶三嫂兜風。
最後大嫂冤枉我害她流產,他將女兒推下樓梯:
“大哥就這麼一個孩子,你安的什麼心!”
瘦弱的女兒當場折斷脖子,我無處伸冤,跳河自盡。
重生回老公說嫂子沒人照顧那天。
我想起前世大嫂的花柳病,爬起身攛掇:
“你精力這麼旺盛,成天跟吃飯似的不喂三頓吃不飽,不如去給嫂子家當男人。”
“隻是每家每月要收點錢,你不被白用,我心裏也舒服些。”
......
我下午剛因他幫大嫂搬煤的事和他大吵一架,熊宏業不耐煩地脫衣服,猜我又在賭氣說反話。
前世我時刻盯著他,見他和嫂子曖昧就鬧離婚。
人是拴住了,錢一點沒落到自己手上。
這次他盡管出去浪,隻要錢賺到手,死嫂子房裏我都沒意見。
想明白利害,我繼續道: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隔壁老瞎子都六十了,還成天蒼蠅似地往三嫂身邊轉。”
“與其讓外人惦記,不如你幫著照顧,我拿到錢也好一門心思地帶孩子。”
我故意裝出屈辱委屈的樣子,讓熊宏業知道我是真的妥協了。
想到馬上能去各個嫂子房裏換著住,他顯然心情很好,俯身就要過來親我。
“委屈老婆了,今晚你隻管享受,老公我好好伺候你。”
熊宏業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惡心壞了,但我必須忍受,隻有這樣,我和女兒才能逃出深淵。
閉眼準備認命,我卻聽到門口傳來女兒的聲音。
“媽媽,我好冷,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抱著枕頭,衣不蔽體,露在外麵的手腳滿是凍瘡。
熊宏業的津貼向來一分不留地送到嫂子房裏,連我工分換來的煤票也會偷摸當作三人的禮物。
家裏沒有一點取暖的東西,他自己把厚被子全蓋上,抓起搪瓷缸就往女兒頭上砸。
“冷叫老子有什麼用!老子把屋子燒了給你取暖?!”
“一天到晚腦子笨得跟個豬似的,就在這站著!站到不冷了再滾回去睡覺。”
熊宏業吼了聲,嚇得女兒瑟瑟發抖。
我連忙過去抱住女兒小聲安慰,並在心中告訴自己,隻要撐過今晚,撐到他迷醉在嫂子房裏。
我就能拿走所有的錢,大大方方帶女兒離開這。
等老公睡著以後,我卻遲遲不能入睡,滿腦子都是女兒死時的樣子。
前世嫂子流產,村裏大規模爆發花柳症。
村民們聽說自己再不能孕育子嗣,看到誰家的孩子都心裏憋屈。
老公見女兒摔斷脖子還有一口氣,幹脆將村裏有病的男人都叫過來,要他們付錢在女兒身上享受最後一次。
我的孩子就這樣,被區區五張毛票賣出去,換成嫂子們在國營飯店的一餐飯。
徹夜未眠,我早早起來蒸好饅頭,又特意給老公做了臊子。
老公覺得我浪費東西,但吃起來實在太香,便隻是埋怨:
“每月津貼就那麼點毛票,都被你吃進肚子了,也就我脾氣好,換作別家男人看你這樣浪費東西,早拿根棍把你打死了。”
熊宏業算是廠裏頂尖的技術工,工資足夠我們家隔三差五下次館子。
三嫂露天電影去了好幾次,二嫂家裏也不少百貨商場新貨,大嫂更是自懷孕起,家裏母雞湯和肉就沒有斷過。
我看著桌邊的女兒,她餓得將手指啃出血,盯著肉一個勁掉眼淚。
熊宏業人雖在家,心卻從沒放在我們身上過。
我夾起一塊餅放在女兒碗裏,搶在老公發火前吹捧:
“這不是老公馬上要出去幹大事了,我特意去肉聯廠換了些別人不要的肥腸豬腰,切成臊子給老公大補。”
“這東西還能大補?我以前怎麼沒聽人說過?”
這麼說著,他狠狠咬下一大口饅頭,爽得眉毛聳動。
“這樣,我在肉聯廠有個認識的老師傅,你拿錢去送些禮,讓他之後把廠裏不要的下水都給你,你換著花樣給老公好好補補。”
“補到你嫂嫂們也受不了,我就再去找村裏其他的寡婦,到時候大賺一筆,給你買大金鏈子蓋房子,讓她們的孩子都管你叫幹媽。”
他摟著我脖子親,滿是油的手在我頭發上摸來摸去。
去不掉的臊腥味讓我幾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