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做了很長的夢。
夢到了剛和沈望言結婚的時候。
那時我剛來海市,意外救了沈爺爺。
後來便機緣巧合,嫁給了沈望言。
他從起初疏離高冷,後來慢慢開始細膩溫柔。
會在爺爺和沈母麵前,貼心的替我夾菜盛湯。
大雨夜開車去接我回家。
甚至會陪伴我去看望奶奶,在奶奶的嘮叨下,承諾好好照顧我。
更在我2歲生日那天,吻了我。
我的心,在那一瞬仿佛開了花,久久沉浸在幸福裏。
可我並不知道的是,沈望言在婚前早已有青梅竹馬的相愛之人。
直到那日雨夜,我看見了他和蘇若苒擁吻。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也就是那日,他衝進我的房間,滿臉陰鷙的仿佛想殺了我。
“薑欣,你果然滿腹心機,惡毒至極。”
“為何要以沈太太的身份去刺激蘇若苒?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差點自殺!”
“果然,和死人打交道的東西,都他媽的令人作嘔!”
我猛地怔愣了一瞬,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拚命地搖頭辯解:“我沒有,我......”
可回應我的,隻有劇烈的摔門聲。
從那以後,沈望言再也沒正眼瞧過我一次。
甚至在我身邊路過時,都是滿臉的厭惡。
但又因為沈爺爺的身體,所以從未開口和我提及過離婚。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2年多。
直到一次他和蘇若苒爭吵醉酒回家,強行要了我。
也就是在這一晚,我有了孩子。
在那之後,他似乎對我有了一絲愧疚,對我也溫和些許。
但就在今天清晨,沈望言聽到了爺爺和沈母的談話。
得知了當年根本沒有什麼八字一說,是因為......
可沈望言並未聽全,就怒火中燒地衝進門和他們大吵一架。
甚至覺得就是我挾恩逼迫,促成的這樁婚事。
他極速飆車衝了出去,爺爺也隨司機緊跟其後,想與他解釋清楚。
卻不料突發車禍,引發爺爺心臟衰竭。
當我在殯儀館接到爺爺的屍體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
抽泣地哭喊使我驚醒時,已經是次日的清晨了。
沈望言的電話再次打入,他低沉聲音帶著玩味:
“薑欣,苒苒喜歡盒草莓味的套,你現在去買了送到家裏來,如果今天沒有送到,明天我就斷了你奶奶的治療費!”
我的指骨緊拽握至泛白,心間刺痛難忍,但還是溫聲的答應了。
因為我不能拿奶奶的生命,開一絲一毫的玩笑。
我忍痛拖著淌血的身子,頂著40度的高溫找了一天,才找到那個草莓味道的東西。
可當我指紋解鎖開門的瞬間,就看見了臥室裏兩具情欲的身姿。
歡好地呻吟聲,在空曠的房間內此起彼伏。
眼睛被狠狠刺痛,熱淚灼燙掌心。
可又突然慶幸,那個孩子走了。
未降生在這樣的家庭裏,擁有這樣不堪的父親。
“還知道來?我還以為你為了撒謊做戲,全然不在意你奶奶的安危了呢?”
沈望言摟著一臉潮紅的蘇若苒走了出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沒有任何的辯解,隻是眉眼低垂地說了句抱歉。
沈望言似乎愣了一瞬,沒想到我如今會是這般淡漠。
因為以往,麵對他的曲解與詆毀,我都會嘗試為自己辯解。
可換來的都是他更加惡毒的咒罵和羞辱。
既然他隻相信他願意相信的,我又何必再多言。
反正,六天後我就要離開了!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欲走。
沈望言卻突然衝了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眉眼裏是遲疑和探究:
“你背後怎麼有這麼多血漬?不是隻輕微劃傷了腰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