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白也不想忍氣吞聲,他微微眯起美目,學著沈青笠嘲弄的姿態。
“你確定,是我非要賴著她?”
“難道她沒告訴你,我和她早就在一起了?”
“你!”沈青笠果然氣急。
可他卻不知道想到什麼,詭異的笑起來。
“我知道啊。”
“我早就知道。”
看著沈青笠的笑意,司硯白莫名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蹙眉,“你什麼意思?”
沈青笠笑聲裏的嘲諷越發不加掩飾。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18歲那天傅婉清是喜歡你才和你上床吧。”
“笑死了。”
“是我給她下了藥,她覺得我身體弱,舍不得碰我,才找了你這個泄欲工具。”
“第二天她可是跪在我麵前求我原諒的。”
“你不信啊,我給你看。”
沈青笠拿出手機,給司硯白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是尚且還稚嫩的傅婉清跪在地上。
司硯白見過傅婉清很多模樣。
待人生疏又清冷,高高在上的模樣。
也有兩人交纏時,她情動瘋狂掠奪的模樣。
卻從未見過。
她把尊嚴放進泥土裏,紅著眼眶,含著淚,一臉支離破碎卑微到極點的樣子。
視頻裏的傅婉清哭著給沈青笠磕頭,隻求他,不要嫌棄自己。
少女的嗓音哭得幾乎沙啞,像是一條快要被拋棄的小狗,搖尾乞憐。
“青笠,我給自己洗幹淨了,真的洗幹淨了,我不臟。”
“你別這樣看我。”
“求你了。”
她咚咚咚磕頭,額頭已經變得紅腫起來。
但傅婉清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
直到視頻裏,沈青笠的聲音響起。
“你既然和他睡了,那你們就在一起吧,傅婉清,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負責任的女人。”
傅婉清眼神立馬變得絕望起來,隨即又麻木點頭。
“隻要你不討厭我,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視頻到此為止。
接著,就是第二天,傅婉清找到惶恐不安的司硯白認真表白。
他一時頭暈,答應了。
事情真相已經很明白了。
哪裏有什麼日久生情,哪裏有什麼他是她的解藥。
她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滿足沈青笠的惡趣味。
甚至為了給沈青笠鋪路的時候,她也可以毫不猶豫舍棄他。
委屈和屈辱感一同襲來,無地自容幾乎讓司硯白再也抬不起頭。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狼狽踉蹌頂著沈青笠嘲弄的目光下得山。
隻知道他因為心神不寧,摔了好幾下。
傷痕累累的司硯白茫然的站在公路邊。
直到眼前的世界被蓄滿的眼淚模糊。
他再也忍不住那股委屈,緩緩蹲下身,像個孩子般無助的哭出聲。
自登山那天過去之後,司硯白把自己狀態調整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傅婉清所有聯係方式刪除拉黑。
原本他還打算走之前多少要跟傅婉清告別。
就算她負他在先,兩人也的確相愛了那麼多年。
至少好聚好散。
可如今看來,她不配。
手機裏的日程不斷提醒。
明天,就是他出國履行婚約的日子。
司硯白突然覺得,有些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