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聿桉結婚的第五年,他帶回來一個小姑娘。
他說沈茵茵是他大哥收養的遺女,大哥過世後自然由他撫養。
但城裏都在傳,說沈聿桉與沈茵茵關係曖昧,早就超過了叔侄之間的界限。
他將沈茵茵安置在離他書房最近的臥房,貼身照看。
我懷孕後,他甚至在少帥府旁給沈茵茵買了幢小洋房,開始頻繁地夜不歸宿。
沈聿桉卻隻是安慰我:
“婉之,我這樣做,都是看在大哥的情分上。”
但沈聿桉不知道,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直到他任由沈茵茵害死我們的女兒,我徹底心死,決定脫離世界。
我死亡脫離的那天,沈聿桉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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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飯菜已經熱了第五遍,沈聿桉還是沒有回來。
女兒依偎在我身旁,奶聲奶氣地問:
“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很快就回來了,瑤瑤乖,我們再等等。”
可這句“再等等”,我已經數不清對女兒說了多少遍。
自從沈聿桉的大哥沈寒舟過世後,他已經一個月沒回過家了。
作為沈家唯一的男丁,處理家人後事本該是他分內的事。
隻是......最近城裏的閑言碎語傳得沸沸揚揚。
說沈聿桉與沈寒舟的養女沈茵茵關係不清不楚。
早已超過了叔侄之間的界限。
沈茵茵......
我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十五歲。
轉眼間五年過去,她出落得更婉約動人。
但依舊就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我見猶憐的模樣。
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娘,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樂瑤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連忙摟緊她,柔聲安慰:
“怎會呢?他最疼瑤瑤了,怎麼會不要我們呢?”
“況且爹爹答應了我們瑤瑤,今天一定會回來吃晚飯的,隻是會晚一點。”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我心頭一喜,連忙拉著樂瑤迎了出去。
沈聿桉帶著一身寒氣進了門。
我正要去接他的軍氅,卻看見他身後還牽著一人。
“大哥過世,沒人照顧茵茵,她今天起就和我們一起住。”
沈茵茵從沈聿桉身後探出頭來。
眼神裏帶著一絲挑釁和得意。
自顧自地通知過我一句,沈聿桉便帶著沈茵茵上了樓。
把她的房間安排在了離他書房最近的那間臥室。
親手整理床鋪,鋪平被子,一切置辦妥當。
沈聿桉下樓去替沈茵茵找禦寒的暖手爐子時,我跟了下去。
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他:
“聿桉,為什麼要把沈茵茵安排在這裏?沈家還有其他的旁支親戚,二姐至今無子,她又喜歡茵茵,照顧不也更方便嗎?”
“況且沈茵茵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經二十歲了。”
沈聿桉動作頓了一下。
“婉之,茵茵剛剛失去父親,心情不好,住得離我近些,我也好照應她。”
“可是......”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而且,茵茵的功課也需要我輔導。她明年就要考大學,我得抓緊些。”
沈聿桉走到我麵前,輕輕握住我的手。
“婉之,你別多想,我這樣做,都是看在大哥的情分上。”
“你也曾做過茵茵兩年的養母,我相信你們可以相處得很好。”
沈聿桉的手很暖,但我卻覺得漸冷。
我輕輕抽出手,垂下眼簾,輕輕地應了一聲。
“我知道了。”
可是,他們說沈寒舟的孤女勾引了自己的小叔。
可是,他們說沈聿桉和沈茵茵逾距的事被人告到了上麵,上麵鬧得很大,還下了處分。
可是,沈聿桉明明知道沈茵茵之前差點害死我,還冠冕堂皇地讓我們好好相處。
我的所有問題被他輕飄飄地駁回。
沈聿桉見我沉默,轉身繼續去幫沈茵茵收拾房間。
“聿桉,明天是樂瑤的芭蕾舞決賽,你還記得吧?”
沈聿桉轉過身,望著我點了點頭:
“我記得,明天我一定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