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談深帶著季暖回來的時候,已經一周後。
這天深夜,許眠剛打包好最後一件行李,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動靜。
“我想要你陪著我睡,不然我還會做噩夢的。”
透過門縫,她看到季暖抱著季談深的胳膊撒嬌,“要不是嫂嫂提起當年的火災,我也不會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你不陪我,我會難過的。”
季談深心疼地揉了揉季暖的腦袋,解釋道:
“你嫂子懷孕,容易多想,我怕她情緒激動影響肚子裏的孩子。暖暖,你乖,哥哥明天再陪你玩一天。”
“我不要嘛,我就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今天親我的時候,不也說你愛的一直是我嗎?”
季暖不依不饒。
季談深卻依舊拒絕,“你嫂子還在等我,我們不能在這裏......”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在老宅不就經常偷偷睡一起嗎?多刺激呀。”季暖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
“暖暖,你......”
後麵的對話,許眠沒勇氣再聽下去。她躺在床上,強忍著心裏的惡心,眼淚卻不爭氣地一直往下掉。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季談深,是在學校組織的夏令營。
她不慎走丟,還被蛇咬,是季談深跋山涉水、一身是傷地找到了她。
她哭著問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季談深一邊為她吸蛇毒,一邊不停安慰:
“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抓條蛇過來咬我一口。”
“傻丫頭,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許眠就在那個時候動了心,她被他背著下山,在心裏發誓,未來一定要成為他的新娘。
後來因為父親的工作,他們一家搬離了京北。
再次遇到季談深,是在救了他爺爺之後。
她滿心歡喜地答應提親,本以為能和愛人幸福生活,可殘酷的現實卻撕碎了她所有的愛意。
床往下一沉,季談深將她抱在懷裏。
許眠掙紮著躲開,季談深一驚。
“你,你沒睡著?那你剛才有沒有聽到......”
“是被你吵醒了。”
許眠冷聲打斷,語氣帶著哭腔,可季談深並未在意。
“我去換睡衣的時候,怎麼感覺你的衣服少了很多?”
許眠隨便編了個理由:“要換季了,想換新衣服,所以都收起來了。”
季談深 “嗯” 了一聲,手抓住許眠的手臂,發現她沒戴手鏈,便說:“那是托人從國外運過來的,在博物館拍賣所得,世上僅此一條。”
“我知道你吃醋暖暖住這兒,但她是我妹妹,對我很重要,你......”
“別說了,我都知道。” 許眠不想再聽。
季談深這才放心,他知道許眠很好哄,她說不生氣,那就真不生氣了。
“明早起來我給你戴上,過來,我抱著你......”
然而,話音剛落,就傳來季暖的尖叫聲。
季談深立馬起身走出房間,讓許眠早點睡。直到天亮,他才從季暖的臥室出來,一臉為難地看著許眠。
“暖暖知道我送你的那條項鏈價格不菲,鬧著要跟你換,你讓給她吧,過段時間我再給你買一條。”
許眠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季暖。
隻見季暖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眼底滿是挑釁,還故作委屈地說:
“嫂嫂不會那麼小氣吧?我都把哥哥讓給你了,一條手鏈而已,你都不肯跟我換嗎?”
許眠深呼吸一口氣,平靜開口。
“想要的話,自己去垃圾桶裏撿吧,畢竟我不想要的東西,都會丟到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