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發小陳明遠發來一段視頻。
“季哥,你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眼熟?整個圈子都在傳。”
包廂裏,兩人交織在一起的畫麵讓我瞬間窒息 - 是我妻子蘇雨晴。
我強壓著翻湧的情緒,撥通了她的電話。
“喂,老公,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她略顯慌亂的聲音,背景音裏還夾雜著曖昧的音樂聲。
我還沒開口,就聽見她突然提高了聲調。
“啊...那個...我在陪客戶應酬,這邊太吵了,回頭再說!”
應酬?她明明跟我說要加班。
我盯著手機屏幕,整個人如墜冰窟,五年的婚姻,原來都是鏡花水月。
1.
視頻裏的畫麵像刀子一樣剜著我的眼睛。
我坐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車水馬龍,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手機裏的未接來電顯示早已突破兩位數,但對麵始終沒有回應。
淩晨三點,門鎖轉動的聲音驚醒了我。
“這麼晚還沒睡?”
蘇雨晴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香水味混著酒氣。
我看著她精致的妝容紋絲未亂,隻是裙擺有些淩亂。
她像是沒注意到我通紅的雙眼,自顧自地脫下外套。
“並購案談成了,應酬剛結束。”
她打了個哈欠,“我先去洗澡。”
“新加坡的項目不是下周才開始?”
她的手在浴室門把上頓了頓,轉身笑道:“臨時調整了,許總非要今天簽,你知道的,這種機會稍縱即逝。”
我盯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所以視頻會議改成了?”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死板?”
她撇撇嘴,“商場上的事,哪有這麼條條框框的。再說了,你不也經常加班到很晚?”
她輕車熟路地化解著我的質疑,卻讓我心裏越發冰涼。
“去洗吧,我給你熱了醒酒湯。”
等她關上浴室門,我拿起她隨手扔在沙發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要求輸入密碼。
曾經我們約定過永遠不對對方設防,現在看來不過是一紙空文。
正要放下,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晴晴,今晚太驚豔了。什麼時候再讓我見識下你的...才藝?”
我死死盯著那個備注名“許總”,又一條消息緊隨而至:
“別擔心,我訂的是雲頂會所的貴賓室,絕對安全。”
這段時間她說在籌備新項目,每天疲憊不堪。
我特意請了營養師調理她的飲食,現在想來,可笑至極。
浴室的水聲停了,我將手機放回原處。
她裹著浴巾出來,第一眼就看向手機,確認它安靜地躺在原位才鬆了口氣。
“你...沒動我手機吧?”
2.
“沒有,”我扯出一個笑容,“手機好好的。”
她鬆了口氣,開始刷著朋友圈。我看著她悠閑的樣子,忽然開口:“下午去趟爸媽那裏。”
“啊?”
她抬起頭,“不是說好今年在新加坡過年的嗎?機票都訂好了。”
“推了。”
我語氣平靜,“三年沒回家了,再不回去說不過去。”
她臉色一沉。我知道她不喜歡我父母,這些年為了她,我和家裏的聯係越來越少。
每次父親打來電話,不是被她以工作為由掛斷,就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隨你吧。”
她冷著臉繼續玩手機。
我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為了維係這段婚姻,我幾乎放棄了所有,可她從不懂得珍惜,更不會體諒。
車子駛上高速,她始終沒說一句話,隻是不停地發著消息。
“停車。”
她突然說。
我靠邊停下:“怎麼了?”
“我要回公司。”
她解開安全帶,“項目組臨時有事。”
以前每次她這樣耍脾氣,我都會低聲下氣地哄她。
但這一次,我隻是淡淡地問:“你確定?”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對,我確定,你愛去哪去哪。”
我點點頭,發動車子。
她沒想到我真的會給她仍在高速上,大罵:“季淩你這個混蛋!把老婆扔在高速上,你還是人嗎?”
我沒有理會,但也沒有真的離開。
將車停在前方的不遠處,我看著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到十分鐘,一輛紅色保時捷停在她麵前。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下車,熟稔地摟住她的腰。
我跟著那輛車一路開到市中心,最後停在了柏悅酒店門口。
他們親密地走進電梯,我默默拍下這一切。
站在4088房間門外,我能清晰地聽見裏麵傳來的聲音。
我的手按在門把上,卻遲遲沒有推開。
我知道門裏發生著什麼,也知道推開這扇門就意味著婚姻的終結。
但現在的證據還不夠,我要讓她在離婚時一無所有。
我在走廊裏站了整整六個小時,直到天光熹微。
臨走前,我給房間拍了最後一張照片。
3.
一周以來,我們在這套頂層公寓裏互不相見。
她把自己關在書房,隻在深夜才會出來。
趁她去新加坡出差,我入侵了她的雲端硬盤。
屏幕上滾動的內容讓我如遭雷擊 - 從三年前開始,她在各大金融圈飯局上周旋,與形形色色的男人糾纏不清。
郵件裏充斥著露骨的調情,行程表上密密麻麻都是高檔酒店的名字。
最刺眼的是一個名為“雲頂項目”的文件夾,裏麵全是她和許總的私密照片。
我找遍了所有文件夾,卻沒找到陳明遠發給我的那段視頻,看來她早有防備。
表麵上她是金融圈令人豔羨的女強人,實則是光彩照人的名媛。
誰能想到,香奈兒套裝下掩藏著這樣一顆腐爛的心。
我強忍著惡心,將這些證據悄悄備份,仔細清除了訪問痕跡。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私人醫院。
雖然這些年她一直以保持身材為由拒絕懷孕,但我還是做了全套檢查。
萬幸一切正常。
她大概習慣了我的百依百順,等了幾天見我毫無表示,終於按捺不住。
“你最近怎麼了?”
她靠在吧台邊,手裏搖晃著紅酒杯。
我看著她精心打理的妝容,隻覺得諷刺。
“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她放下酒杯,“就因為我不想回老家那個破地方?”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搬去外麵住。”
她揚起下巴,“反正公司給配了公寓。”
以前每次她這樣威脅,我都會立刻認錯。
這次,我卻笑了:“隨你。”
她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你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開始發抖,“你是不是變心了?”
“一個投行副總,整天圍著我轉多掉價。”
她冷笑,“你看看其他董事的太太,哪個不是被寵成公主?”
我望著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是啊,我把整個世界都給了她,卻換來她在外麵放浪形骸。
“你說得對。”
我轉過身,“我們來算算,這三年你究竟被多少人寵成了公主?”
她的酒杯砸在地上:“你...你什麼意思?”
我打開筆記本,將那些腥膻的對話和奢靡的賬單展示在她麵前。
“許總的雲頂項目,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
4.
她盯著屏幕上的內容,臉色瞬間慘白。
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這些...這些都是假的!”
她聲音發抖,“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緩了片刻,她忽然冷靜下來,眼神變得銳利。
“季淩,我沒想到你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些東西一看就是合成的,你以為這樣就能誣陷我?”
她以為否認就能讓一切翻篇。
但她錯了,我打開另一個文件夾。
“雲頂會所的監控記錄,要不要看看?”
畫麵裏,她挽著不同男人的手走進電梯。
時間,地點,人物,清晰得讓她無法狡辯。
死寂籠罩著整個客廳。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一眼是許總,她立刻掛斷。
“你黑了我的雲盤。”
她抬起頭,語氣平靜。
這些證據如此完整,除了她的私人雲盤,不可能有第二個來源。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苦笑,“我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我死死盯著她:“為什麼?我給了你想要的一切,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這一切都始於三年前。
在此之前,她還是那個我深愛的女人。
現在想來,所謂的應酬,所謂的飯局,不過是她周旋於各色男人之間的借口。
我們的生活一直很好,她想要的我都盡力滿足。
我實在想不通,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她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我需要錢,一大筆錢,而你...給不了我。”
“多少?”
我皺眉,“你有困難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們是夫妻,什麼事不能一起想辦法?”
她的眼圈泛紅,卻倔強地仰著頭:“不行...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同意的。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扛著就好。”
我被她氣笑了:“你連說都不說,怎麼知道我一定不同意?”
她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算了,既然事已至此,你想離婚就離吧。”
她的語氣像是在施舍。
我冷笑:“別在這裝可憐,離婚是必然的,我不管你有什麼苦衷,這種背叛我永遠不會接受。”
她倔強地別過臉,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隨你便。”
她還在等我心軟,等我像從前一樣追出去哄她。
但這次,我隻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簽字吧,明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