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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年前,沈暮詞她說自己無家可歸,我將她帶回了出租屋。

而現在,她成了沈氏集團的千金,我跪在她麵前擦鞋。

經理指著包廂裏的貴客說:“去把沈小姐的鞋擦了。”

我拿著擦鞋工具走進去,抬頭的瞬間愣住了。

“這不是你的前男友嗎?”

陸以深嗤笑一聲,“怎麼,現在淪落到給人擦鞋了?”

我低下頭,不語,隻是順從的服務她。

胃裏突如其來的絞痛讓我握緊了手中的抹布,確診胃癌已經兩個月,但我連住院的錢都沒有。

“別擦了,”她突然開口,“跪下磕個頭,我給你十萬。”

1.

跪在沈暮詞麵前,打開擦鞋工具包時,我的手有些發抖。

她優雅地翹著腿,坐在包廂的真皮沙發上。

那雙價值十萬的限量款紅底高跟鞋在水晶燈下泛著冷光,而我要做的,就是讓它更亮。

“你的動作可以再慢點。”

她冷笑一聲,“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看你這副窩囊樣。”

我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記憶裏那個在我懷裏哭泣說無家可歸的女孩,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突然,一記重踢襲來。

我踉蹌著後退,胸口劇痛,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不好意思,”她慵懶地靠在陸以深懷裏,“不小心踢到你了。”

我強忍著疼痛,擦去嘴角的血跡,又俯身湊了上去。

無論如何,我還是盡職盡責地擦完了。

卻見她突然將腳一抬,價值不菲的高跟鞋直接踢翻了裝擦鞋水的銅盆。

水花四濺,我整個人都被淋透了。

“連擦個鞋都不會,真是廢物。”

她揚起修長的脖頸,那抹曖昧的紅痕若隱若現。

我沉默著後退兩步,“我已經服務完了,那小費...”

“嘖,”陸以深摟著她的腰,嘲諷地看著我,“被羞辱成這樣還不忘要錢,真有意思。”

沈暮詞玩味地打量著我,紅唇勾起一抹冷笑:“想要錢?也行。”

她從愛馬仕包裏抽出一疊鈔票,在我眼前晃了晃:“跪下磕十個頭,這些就是你的。”

從未想過,當初在我懷裏哭泣的女孩,會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但我需要這筆錢,母親的手術費......

我沒有猶豫,剛要跪下,卻被她一腳踹在膝蓋上。

“顧臨淵,你還真是賤到骨子裏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錢就這麼重要?”

我扶著發軟的膝蓋,眼前一陣發黑。

是啊,錢對我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放棄尊嚴,放棄一切。

她這種千金小姐,永遠不會懂,在生死麵前,尊嚴算什麼?

“是,隻要給錢,我什麼都可以做。”

話音未落,我已重重地叩下頭去。

一下,兩下,三下......

等我磕完第十個頭,抬起臉時,就對上她厭惡的目光。

她將鈔票砸在我臉上:

“顧臨淵,你可真讓我惡心。”

我默默撿起錢,塞進西裝口袋。

“滾出去,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她冷冷地說。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退出包廂,站在走廊上時,不禁恍惚。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她蜷縮在我的出租屋裏,說要和我一起生活。

那時的我,多麼天真啊。

2.

離開會所的路上,經理叫住了我。

“小顧,沈小姐打過招呼了,”他搓著手,一臉為難,“她說...不想在這裏再看到你。”

我點點頭,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我明白,明天我就不來了。”

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這個月的工資,提前結給你。”

回到出租屋,我摸出幾片止痛藥,幹咽下去。

鏡子裏的人形容枯槁,眼窩深陷。

這兩個月,病情惡化得太快。

淩晨,我又吐了一次血。

止痛藥像是失去了效果,胃部絞痛得讓我蜷縮在地上。

天亮後,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去了醫院。

“顧先生,”主治醫生盯著我的檢查報告,眉頭緊鎖,“你必須馬上住院。胃癌已經擴散了,再拖下去...”

“醫生,”我扯出一個苦笑,“能再開些止痛藥嗎?”

“你這個情況,止痛藥已經沒用了!”

他急得拍桌而起,“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不肯好好治療?”

我沉默著。

怎麼治?

住院一天就要花掉我半個月的工資,而母親的手術費還差著一大截。

帶著幾瓶止痛藥,我來到了另一家會所。

這裏消費更高,小費更多。

沒想到,推開包廂的第一秒,就對上了沈暮詞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譏諷的笑:“顧臨淵,你是不是跟蹤狂?”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這不是你那個窮前男友嗎?”

她的閨蜜笑著打趣,“該不會是真愛上你了吧?”

沈暮詞晃著手中的香檳,冷笑道:“他?我隨便買個包的錢都夠他賺一年了。”

包廂裏響起一陣哄笑。

我站在原地,感覺尊嚴被一點點碾碎。

“看來你是真的很缺錢啊,”她突然直起身,從愛馬仕包裏取出一張銀行卡,“想要五十萬嗎?”

我抬頭,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瓶路易十三。

“喝完這瓶酒,錢就是你的。”

我盯著那瓶酒,胃部已經開始抽搐。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喝完這瓶酒,可能會直接送命。

但是五十萬...足夠支付母親的手術費了。

“你說話算話?”

我啞著嗓子問。

“當然。”

她優雅地挑眉。

“別喝,”有人低聲說,“這酒度數太高了。”

“怎麼?不敢?”

沈暮詞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那算了,我還是找別人...”

話音未落,我已經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下去。

3.

第一口烈酒下喉,我感覺整個胃部都在燃燒。

路易十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寸寸割裂著我的內臟。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胃壁在抽搐,每一次蠕動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我不能停。

五十萬,這是母親最後的希望。

水晶杯見底的瞬間,空瓶滾落在意大利進口的羊毛地毯上。

包廂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錢...”我死死咬住嘴唇,壓抑著喉嚨裏湧動的腥甜,“可以給我了嗎?”

沈暮詞蹙眉看了我許久,終於將銀行卡遞了過來:“你可真是不要命。”

我接過卡片的手在顫抖。

同事見我臉色慘白,連忙攙扶我往外走。

身後傳來陸以深譏諷的聲音:“一個大男人卑賤成這樣,難怪沈小姐會嫌棄,換我也看不上這種窩囊廢。”

剛走到走廊,我再也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眼前發黑,整個人栽倒在地。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你是不是瘋了?”

主治醫生氣得直發抖,“你這種情況還敢喝烈酒?真的不想活了?”

我扯出一個苦笑,將銀行卡遞給他:“醫生,幫我媽安排手術吧,錢...我有了。”

“你就為了這個?”

醫生歎息著搖頭,“你的病比你媽媽更危急,這錢應該...”

“不用了,”我打斷他,“我的決定已經做好了。”

醫生無奈地拿著卡去繳費,卻很快折返回來:“這張卡...被凍結了。”

我猛地坐起身,不顧點滴針頭從手背滑落:“不可能...”

4.

冒著大雨,我再次找到了沈暮詞。

她正在會所的貴賓廳喝酒。

“不是說讓你別再出現了嗎?”

她厭煩地皺眉。

“卡裏的錢...為什麼取不出來?”

“哦,”她輕笑一聲,“你還真信了?就一瓶酒,憑什麼給你五十萬?”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你答應過的。”

“我反悔了不行嗎?”

她優雅地晃著酒杯,“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

我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求求你...我媽真的快不行了。”

“你還記得嗎?當初你說沒有家的時候,是我媽照顧了你那麼久...”

“嘖,”她冷笑,“現在開始打感情牌了?連自己親媽都能拿來當籌碼,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說著,她將銀行卡遞給旁邊坦胸露腹的男人:“喏,送你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

為什麼寧願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救一條人命?

難道這三年的感情,在她眼裏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我再也控製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沈暮詞臉色一變,下意識想扶我。

卻被旁邊的男人攔住:“別被他騙了,這種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裝得還挺像,”她很快恢複冷漠,“既然這麼會演,幹脆演到底好了。”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保安拖了出去。

暴雨中,我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

“您母親...病危了...”

我踉蹌著衝向醫院,卻還是晚了一步。

白色的病房裏,母親的遺體已經被白布覆蓋。

她走得那麼孤獨。

跪在床前,我終於崩潰大哭。

等眼淚流幹,心裏卻出奇地平靜。

仿佛隨著母親的離去,對沈暮詞最後一絲留戀也消散了。

這個世界上,我最後的牽掛也沒有了。

秋風掠過窗欞,帶著淒涼的氣息。

我,也累了......

此時的沈暮詞正陪著陸以深在商場挑西裝。

卻總覺得心裏煩躁不安。

看到手機上未接來電時,她突然心頭一緊。

“快,”她急急地打給助理,“去給顧臨淵送錢!”

助理很快回電,聲音顫抖:“小姐...顧先生...跳樓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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