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兒媳害怕身材走樣，兒子又是無精症，於是他們讓五十歲的我子宮代孕。

老公向我保證：“你隻負責生，我們來養！”

懷孕五月，隻因他們吃不慣傭人做的飯，於是我大著肚子每天六點起床伺候他們。

每日的睡眠不足和孕期激素的不穩定，我開始發胖開始胸下垂。

老公多看我一眼都覺得嫌惡。

“你能不能別再吃了，看你的胸掛在那像老母牛的一樣。”

我知他在商界裏美女如雲，對此我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直到我看見他帶著老人味兒分層的皮膚，包裹住兒媳緊致年輕的身體時，我渾身的血液倒流。

1.

我剛進客廳，老公和兒媳許佳佳的喘息聲破開臥室門逢衝進我耳朵裏。

“爸爸，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媽媽…已經五十歲了。況且這是你們的臥室。”

男人蒼老又迫切的聲音令人作嘔。

“她就是一個生子工具而已，我怎麼會舍得你這麼漂亮的身體去遭罪。在我們的臥室裏麵做不覺得更刺激嗎？”

“還有我那廢物兒子，和她一樣蠢。難成大器的東西，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受取卵的痛苦再練一個小號。”

冰冷的話語刺過來，我站在原地的雙腿如同灌了鉛，連著我的心一沉再沉。

我扶著牆壁強撐住身體。

那天兒子查出無精症，兒媳又有心臟病。

她跪在我跟前求我，想要借我的子宮為他們夫妻生下一個孩子。

我看著兒子期盼又愧疚的眼神，盡管覺得荒唐卻還是心軟答應。

而老公心疼兒媳有生育死亡風險，勸我代孕時卻不在意五十歲的我已經是高齡產婦。

人人都笑話我是老蚌懷珠，就連小孩子都笑話我是老母豬產子。

整日的閑言碎語從我耳邊擦過，走在大街上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異樣的目光。

可為了我的兒媳兒子能夠幸福，為了滿足老公抱上孫子的願望。隻要這個家裏好好的那麼我也心甘情願。

但我為了他們不顧世人的眼光代孕，他們卻背著我做這種事情。

公公和兒媳苟且，還讓自己的老婆為兒媳代孕。

嗬......

指甲深陷在肉裏，我在崩潰的邊緣。

我不是沒發現過他們二人的怪異，那些看似無意間的親密觸碰，甚至老公曾在公共場合幫兒媳整理抹胸裙。

我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們二人的行為已經越界。

可張程仁每每都惡狠狠的反駁我。

“心臟看什麼都是臟的，你就是看不慣佳佳對我體貼關心。”

就連兒子也覺得是我無理取鬧，他對他最尊敬的父親馬首是瞻。

“媽您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子了，佳佳那麼懂事體貼，到底要怎麼樣您才能對佳佳滿意？”

兒子沒有親眼看到過，所以他不相信。他單純的認為隻是些婆媳間的瑣事。

而我也沒有向他挑明。

他從小缺失父愛，內心脆弱。

總是被他的父親貶低，沒有主見。所以父親的話被他奉為聖旨。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最尊敬的父親搞在一起，他一定會愧疚並絕望自殺。

這種事情如果一個人就能承受的話，那我希望是我。

若不是今天他們故意把我支出去買東西，而孕婦尿頻我又折返了回來。

恐怕還石錘不了他們二人的奸情。

前後不過十分鐘不到，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搞在了一起。

這一定不是第一次。

看著門縫裏那對難舍難分的身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沒有選擇當場捉奸，強撐著身子逃離現場。

路邊車窗上倒映出我臃腫的身材和蒼老的麵容，我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媽，前兩天麻煩您準備的投資，從張程仁那裏撤了吧。還有，我要起訴他離婚。”

公司這兩年開始走下坡路，關乎到生死存亡。

為了張程仁的公司不倒閉，我特地拜托了母親準備好一大筆投資。

這所公司是我和他剛結婚時一起創立的，雖然我的股份少的可憐，而法人是我。

作為一個律師，我清楚的知道這代表什麼。

但為了張程仁，我願意。

那頭傳來母親激動的聲音。

“太好了玉書！我早就說過那張程仁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你的兒子也成家了，女人隻要醒悟，什麼時候都不算遲。你一手創建的律所始終歡迎你回來！”

我壓製住哽咽，沒有告訴她我高齡產婦的事情。

這個小生命是兒子期待了很久，這個家已經夠虛偽了，我不願再多一個傷心的人。

“嗯，謝謝媽媽。”

媽媽已經八十歲，我實在不忍她為我擔心。

為了守在張程仁身邊，我已經十年沒有去國外看望過媽媽。

五個月後等我解決好這邊的事情，我要好好陪著她。

我已經開始期待張程仁知曉他心念的投資方撤資時的神情了。

2.

我照計劃買了第二天的食材，隨後回家。

回到家時，剛好看到兩人又從書房出來。

兒媳許佳佳穿著暴露的包臀裙貼著老公的身後擦過，臉頰上還帶著紅暈。

老公眼神意猶未盡的盯著她的腰身。

我心中了然，兩人定是剛剛又經曆了一場大戰。

前幾日我收拾書房時發現了偉哥，彼時我和張程仁已經五年沒有過夫妻生活。

而我又忽然清楚了一個真相。

都說男人過了三十五歲就隻能聊聊天，在許佳佳嫁進來之前我們的夫妻生活還算規律。

也就是許佳佳進門後，他徹底不再碰我。

朋友說性是維持兩個人感情的重要紐帶，我們結婚幾十年，許佳佳出現前我一直覺得我們恩愛不已。

後來我主動穿上性感的衣服在深夜敲開他的書房，企圖回到從前的和諧。

可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卻是他憐愛的撫摸著兒媳的後背。

看到我時他眼中帶著嫌惡。

“佳佳和張赫吵架了，我在安慰她。”

麵對他不算解釋的解釋，我的臉色依然難看。

可他卻倒打一耙。

“真是不知道你這個當媽的怎麼教育自己的兒子，對女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張赫就是太像你，上不了台麵！整日畏畏縮縮想起來我就生氣，一點也沒有他老子的殺伐果斷！”

佳佳跟著他就是委屈了自己！”

那時我看到許佳佳嘴角勾起的挑釁的笑意。

一如現在這樣。

“媽媽，真是辛苦你每天都親自去買菜。是爸爸說我心臟不好，要多吃些愛吃的。”

她的笑容得體大方，懂事無辜。仿佛那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這時兒子也剛好從外麵回來，忙接過我手中沉重的食材，

他有些心疼我大著肚子還要出去買菜，但不多。

“是啊媽，佳佳明天想吃蝦仁粥。您沒忘吧。”

看著自以為是夾雜在婆媳關係中為難的傻兒子，被蒙在鼓裏的模樣我恨鐵不成鋼。

整天都是佳佳長佳佳短，怕是被自己的老婆賣了還要幫她數錢。

我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回了房間。隨後將自己躲在被子裏睡去。

3.

第二天我特地取消了鬧鈴，直到張程仁將我身上的被子粗暴甩開將我驚醒。

和張程仁剛結婚時，他對我溫柔體貼。

那時公司剛起步，是我一直給他跑業務，甚至接各種律師官司幫他渡過難關。

直到公司掙錢，我又懷孕。於是我退居幕後做他的賢內助。

每天早上去上班前他都會囑咐我多睡一會。

和現在惡狠狠的嘴臉比起來，仿佛從前的樣子隻存在於夢境。

“佳佳想要吃你做的蝦仁粥，你這麼胖就該起來運動運動。整天睡的跟個老母豬一樣。”

一整夜我每隔一小時就會去嘔吐。

而張程仁昨晚一直呆在書房，我的動靜不小，卻隻有兒子過來擔心我。

我一想起他們兩個人就躺在我身下的床上做，心中就止不住的惡心。

想到這，我又忙起身衝向衛生間。

誰知他連個紙巾都不肯給我遞，走時還不忘催促我趕快下樓做飯。

我拖著笨重的身體下樓時，看到許佳佳正和張程仁親昵的坐在一起。

他看到我下來，臉上的笑意瞬間全無。

“還不快去做飯，佳佳等會還約了美容師。”

我扶著自己的腰深吸了口氣，鄭重的告訴他們。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你們做飯和手洗衣服。”

這麼多年來，因為張程仁喜歡安靜，所以保姆每天隻待一會。

其餘的時間，都是我來伺候他們。

我的逆來順受早已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所以當我拒絕時他們就會覺得我瘋了。

“你發什麼神經？！”

張程仁惡狠狠的瞪著我，帶著驚訝和疑惑。

這時兒子剛好下樓，他急著去上班，隻聽到我們在爭吵，有些不耐煩的在中間轉圜。

“媽您就不能讓讓佳佳嗎？她又不是想吃天上的月亮您至於這麼大的氣性嗎。”

“媽媽也不是我說您，爸爸說得對，您現在確實太胖了，需要多運動。爸爸讓您去做飯也是為了您多運動，是為您好。”

張赫略帶埋怨的話語讓我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巴掌。

真是個蠢貨！

他像個傻子一樣，可我又不能告訴他。

說著，他路過許佳佳時在她額頭又飛快的啄了一口。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我。

“媽媽您就給佳佳做一碗吧，佳佳有心臟病不能不吃飯。”

她身體不好，難道我就不是高齡產婦了嗎？

看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我心中鬱悶不已。

我怎麼生了個這麼蠢的兒子，他真的看不出公公和兒媳離得這麼近是不對的表現嗎？

兒子走後，見我仍沒有動作，張程仁又不客氣的開口。

“佳佳有心臟病，身體本就不好，你還不快去做早飯，是想要餓死她嗎？”

我靜靜的看著他。

“你耳朵瞎了嗎？我說，從今以後，別再想讓我伺候你們。”

張程仁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許佳佳綠茶發言。

“爸您別生氣，不就是一頓飯嗎，媽肯定是又累又餓了，我去做。”

說著她走進了廚房，張程仁聽了更加惱火。

“她都吃成豬了她還餓？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敢和我唱反調！”

“這麼多年吃我的穿我的，讓你做個飯就這麼多事情，我告訴你，前不久我拉到了一筆大投資，你的那點股份我轉眼就能收購了！”

他罵罵咧咧不可一世，仿佛我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的青澀少年是我臆想出來的。

從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粗鄙的人呢？

一個人被捧的越高摔的就越慘。

他還在異想天開的想著投資的事情，那我要親眼看著他從高壇跌落的樣子。

“啊！”

廚房忽然傳來叫聲，許佳佳不小心劃傷了手指。

老公緊張的衝上去，擦肩時我被撞倒在地。

我痛到蜷縮著身子向他求救，他卻滿眼心疼著許佳佳。

老公將兒媳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他們好似聽不見我的痛呼。

“老公，我的肚子…好疼啊......”

張程仁焦急的抱著許佳佳準備去醫院，走時還不忘對我惡語相向。

“你裝什麼，我都沒碰到你你就躺在了地上。”

“就算你死了也是活該，誰讓你不去做飯，否則會逼得佳佳切傷手指嗎？！”

我看到許佳佳窩在張程仁的懷裏，嘴角勾起勝利者的笑容。

我倒在地上，看著他們親密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的身體也越來越沉。

4.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我看到一個醫生守在我身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麵容熟悉又陌生。

“玉書，你醒了？”

他推了推眼鏡，我愣神片刻才認出來。

是我的高中同學沈天，現在已經是醫院的主任。

他一臉擔憂。

“是你兒子把你送來的，你老公呢？你這個年齡懷孕本來就算高齡產婦，有一點意外都會導致一屍兩命，怎麼這麼大的事情不見你老公？”

“還好胎兒和你都沒事。但我還是建議你引產。”

我對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謝謝你，我沒事。”

高中時沈天的夢想就是成為救死扶傷的醫生，看著他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我為他感到開心。

這麼多年除了神態蒼老些，其他的都沒怎麼變，他還是那樣斯斯文文。

我沒有聽他的建議，仍舊辦理了出院。

還有很多事情我需要打起精神去做，我找了國外頂尖的律師在著手準備離婚協議。

可沒想到剛到別墅門口，就聽到老公和兒媳打鬧的聲音。

“爸爸不要再鬧啦，我渾身都濕透了。”

“小妖精，站好。我的懲罰還不夠，”

我看到張程仁拿著澆花的水管衝著許佳佳，她穿著白色的襯衣，身軀若隱若現。

而張程仁拘僂著身子，陽光下我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老年斑。

真是叫人惡心。

他導致我差點流產不說，不關心我的死活還在這裏上演活春宮。

心底的寒意忍不住湧上來。

“爸爸，張赫不會知道他的病例是我們假造的吧。”

我聽到許佳佳擔憂的聲音，卻猶如晴天霹靂。

“放心吧，我找的人很可靠，心臟病隻是個借口，我怎麼會舍得你去生孩子呢，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無精症是假的，也不會知道那老女人肚子裏是我和你的孩子。”

我扶著牆，渾身開始顫抖。

做試管時張程仁分明說那是從國外高價買的優質凍精，原來是他自己的！

真是荒唐！

公公和兒媳的DNA相結合，還放在婆婆的肚子裏生出來！

從古至今都是天下奇聞。

我死死的掐著手心，控製住想要上前打死這對狗男女的衝動。

“就得冷著她，昨天隻是讓她做個飯都敢跟我拍桌子。正好趁著這幾天磨磨她的性子。”

許佳佳撒嬌的聲音甜膩。

“那爸爸，不如趁著現在把她的股份轉到我名下吧，股份也不多，但萬一她想要做些什麼也很麻煩的。”

這招對他很有用，果然他鬆了口。

“沒問題，早在五年前心都給你了還差這點嗎，到時候我直接把她踢出去。”

“謝謝爸爸，爸爸你對我真好，佳佳永遠是爸爸的！”

五年？

兒子和她結婚也不過才三年。

所以早在五年前他們兩個就已經亂搞上了，而五年前張程仁開始不再和我親密接觸，直到許佳佳嫁進來徹底和我分房。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相親他一直在說許佳佳的好話，還一口咬定這就是他心目中的好兒媳！

原來是心目中的好情人才對！

隻用了幾分鐘，我就接受了這件無比可笑的真相，可心中卻也鬆了一口氣。

關關難過關關過，他們如此無情，那就別管我無義。

我打電話給沈天。

“沈天，我接受你說的建議。現在、立刻，幫我安排引產手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