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好的陪我過生日，可那天，我在這餐廳裏等了他整整兩個小時，卻盼不來他一個身影。

最後，隻等到他發來的消息。

【對不起奈奈，小月說想吃火鍋，我得陪她去，改天補償你。】

我真的累了。

我所有的付出，在爸爸媽媽，和季向晨那裏，甚至比不過小月的一句話。

我不再理會，徑直上了樓回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手機隨即傳來一聲震動。

是季向晨發來的消息：

【奈奈，小月難得回來，你就不能開心一點嗎？】

其實我真的很想問問他，那麼在乎小月，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

罷了

反正，我也要走了，問任何問題，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正想著怎麼回複他，忽然，他又發來一條消息。

【對了，下周我媽想請小月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季向晨的媽媽一直不太喜歡我，覺得我性格太過沉悶。

但自從小月回來，她卻處處表現出對小月的喜愛。

【不了，替我向阿姨問好。】

禮貌是我對他最後的體麵。

放下手機後，我緩緩走到窗前。

月光很亮，照在院子裏的秋千上。

秋千是爸爸親手做的，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可如今，卻成了小月的專屬。

樓下，小月正坐在那個秋千上，季向晨站在她身後輕輕推著。

“向晨哥，你說姐姐是不是討厭我？”

小月軟糯無害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

季向晨溫柔地附在他的耳邊，話裏滿是寵溺：“奈奈她就是太敏感了，你別往心裏去。”

“可是我總覺得很愧疚，明明是姐姐的未婚夫，卻總是陪著我。”

“別這麼說，你是奈奈的妹妹，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季相臣臉上的笑容隻增不減。

我看著窗外的兩人，突然明白了什麼。

季向晨不是不懂得關心人。

隻是他的溫柔都給了小月。

我回到房間裏，整理著我之前的設計稿。

A大是各路高手雲集的地方，即便是教授看中我，我也不能掉鏈子。

我正忙碌著，忽然，房門被敲響。

從門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姐姐，你幫我看看，這條裙子好看嗎？”

小月轉了個圈，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那是我上個月付了定金的裙子，準備下周畫展開幕式要穿的。

“向晨哥說這條裙子襯我的氣質，就買給我了。”小月的口氣中帶著些得意。

我握著水杯的手微微發緊。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我看中的東西，最後都成了小月的。

“好看。”我淡淡道。

“那就好！向晨哥要帶我去看畫展呢，聽說這個畫展是姐姐特意挑中的，想必一定很好看，我穿成這樣也不會給你們丟人。”

我抬頭看她，她臉上的笑容看似人畜無害，可眼底卻藏著幾分挑釁。

大概發生這樣的事次數已經太多，我的心也變得逐漸麻木。

又或者，我的心裏正在慢慢放下。

晚飯時，小月特意坐在季向晨旁邊。

“向晨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季向晨的筷子頓了一下，神色略微複雜：“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