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陰陽兩界相通。
屆時便是我與姊姊投胎的最佳時間。
我通過城隍,回到人間,我與範無咎的屋子裏。
舉目,皆是我們之間的甜蜜點滴。
我抬起手,聽見鈴鐺清脆,是我手腕上的“斷念鈴”。
那是我剛成為渡魂使,範無咎生生斬斷他的拘魂鎖,用業火灼燒三天三夜,才練成的......
業火,即便是閻王沾染上,也會被活活燒死。
靠著這“斷念鈴”,我如魚得水,降服百萬惡鬼。
所以每次鈴聲響起,我都會心安無比。
可如今聽起來,卻像是刺耳的嘲笑。
恍惚間,我聽見鑰匙在鎖孔扭動的聲音,範無咎回來了。
他一見到我,便心疼得皺眉,連手上的菜都沒來得及放下,“昭月,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那雙桃花眸,和往常一樣,蕩漾著溺愛。
以前隻要我不開心,他都會這樣看著我,然後在我額頭輕輕落吻。
這一次,他也如法炮製。
可我輕輕推開了他,“這地府,除了你,還有誰敢欺負我?”
說完,範無咎心裏閃過一絲慌張,但見我眼睛裏,豆大的淚珠成串滾落,聲音都顫抖了。
“昭月,你別嚇我,怎麼了?”
柔情似水,但這水卻設計要我再死一次......
我看著他,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即便我如此難受,他也沒有忘記柳如是,他迫不及待的啄著我的唇,手卻伸進了我的後背。
感受到他指尖的不安分,我倒下去,壓住他的動作。
“怎麼了?連吃我都沒胃口了?”
他單手脫去上衣,露出那一截凹凸有致的小腹,抵在我耳際的聲音很低,很有磁性。
若是以前,我早就無法自拔的滿足他。
可這一次,我很堅決的搖了搖頭,“範無咎,我累了。”
他愣了一下,明明眼底都是煩躁,卻還能耐著性子遷就我,“好,那今晚我抱著你睡,我在夢裏等你......”
可他的臂彎,我隻枕了半個小時。
我聽見他不耐煩的腳步聲,在客廳裏來回走動。
甚至從來不抽煙的他,第一次掏出了打火機,白煙嗆得他眼淚直流。
“為了柳如是,愁得這樣嗎?我與姊姊,真是可笑。”
我掖了掖被子,可半夜的時候。
他還是壓了上來,眼角猩紅,堵住我的嘴巴,“昭月,你太美了,我忍不住了......”
盡管我使出渾身解數,最終還是敵不過他。
結束後,我麵如死灰的躺在床上,衣不蔽體,他跪在地上哭,一遍遍的摑著自己。
我忍著惡心,最後一次問他,“以前,你從來不會將鬼精留在我體內,你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麵對我的質問,他果然早有準備,裝出後悔萬分的樣子,說他忍不住......
“昭月,反正我們要永遠廝守的,生下我們的孩子,你即使化成聻,其實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我怎麼舍得你受苦,我在房間裏布了法陣,這裏一個時辰,外麵半年。”
我垂下眼眸,抓著床沿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嗯,無所謂了。”
聞言,他終於笑了,撿起地上的衣服,一點點幫我穿回去。
還未完全穿好,便聽見了專屬柳如是的鈴聲。
他有些尷尬,但隻是猶豫了片刻,便將我的內衣丟還給我,“昭月,我有點急事,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此時,我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我感受到胎兒的快速成長,“無咎,我肚子好疼,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他看著我漸漸變大的肚子,眼中的猶豫隻是重了些許,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他走後,我握緊白骨簪,狠心落了胎兒。
我臉色慘白的癱軟在地上,不再掙紮。
盡管身上萬分疼痛,但遠遠沒有心裏感受到的更痛。
天亮後,姊姊來看我,衣裙和我一樣,盡是血汙。
我瞪大眼睛,攥緊她的手,得到她肯定的點頭,“謝必安怕有意外,昨夜也強要了我......”
我知道,是因為我昨夜不配合,心疼的抱住姊姊。
“剛剛,謝必安和範無咎都陪柳如是去了,聽說她修習時,擦破了點皮。”
四目相對,我們隻剩下了絕望。
我將姊姊攬在懷裏,聲音平淡,“姊姊,再忍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