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妃勾著皇上頭發，紅冽的唇，雪白的臉，掃上鬢去，勾得人魂魄漂浮：

「皇上，嬪妾近日不知為何，總是乏力嗜睡。」

皇上眉頭驟然緊繃：

「傳禦醫！」

看吧，皇上最是重視楚妃的。

新皇登基，太子妃成了楚貴妃，離後位隻有一步之遙。

幼時，皇上對楚妃一見傾心，許了楚妃一世一雙人。

原本想登基之日立後，迫於群臣抗議，決定等楚妃產下孩子，立刻封後。

總之，這一生隻愛楚妃一人。

從太後那討來了代表後位的朱釵，這才安撫了楚妃。

禦醫一臉驚喜，迫不及待拱手：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已經有孕月餘！」

皇上心臟亂竄，顧不上太多，連連賞了禦醫，嘴裏不停的對楚妃說著甜言蜜語。

楚妃借著有孕，一連幾天纏著皇上。

皇上不理朝政，群臣不滿，楚妃禍國的聲音不免傳到皇上耳朵裏。

午後，楚妃依偎著皇上假寐。

皇上手上輕拍，卻不自覺皺了皺眉，將目光望向外麵。

我垂立在門外伺候，一襲翠衣，呆呆地望著清冷的梅花。

夜夜噬骨疼痛，蒼白的臉，越發清瘦，卻遮不住清美容顏。

皇上目光掃向我，微微一震。

這一切全被楚妃看在眼裏：

「還愣著幹什麼，進屋奉茶。」

我假裝一驚，收回目光，急忙將水遞上。

楚妃臉色冷冽，突然邪笑，將一壺冒著熱氣的水全倒在我手上：

「奴婢就是奴婢，毛手毛腳，擾了皇上雅興。」

皇上深愛著楚妃，眼看楚妃使用管用伎倆折磨下人：

「愛妃有孕在身，切勿動氣，小心傷了孩兒。」

楚妃看向皇上瞬間，鐵青的臉變得柔和起來，輕手撫摸著小腹：

「滾。」

夜晚的皇宮，四處掌燈，幽靜無聲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勞煩鄧公公，奴婢一定謹聽聖命，定不會留疤。」

我擺弄著皇上賞賜的琉璃藥瓶，思緒翻飛。

楚妃折磨我，是做給皇上看的。

她隻不過想告訴皇上，一個奴婢，可以隨意折辱，怎配的上皇上。

不知她對我越狠，皇上越憐憫，才會注意到我。

自古帝王多薄情，果真不假。

楚妃有孕，皇上自是耐不住寂寞，不枉我故意與人換班，挨了凍。

報複的計劃，也在這一刻，一點點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