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麵色一頓,試圖辯解道:
“你當街鬧了起來,我隻是想讓你冷靜冷靜,才失手把你推下臭水溝。”
“你那麼鬧,喬雅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們孤兒寡母的,沒了名聲怎麼活下去?”
“我也沒讓你天天伺候她們母女,隻是讓她們母女在家裏吃飯而已,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壓抑了半年的情緒,聽到他說這些話,瞬間如潮水般差點將我淹沒。
“江淮!她是不是每個月拿著你一半到工資?是不是靠著你養著?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我難道說錯了嗎?!她沒有名聲活不活得下去,我不知道。但,你要是繼續這樣扶持她們,我們是沒法活過下去了。”
饒是我已經決定放下這個男人,可是被背棄的不甘,還是侵蝕著我的心。
“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們的家?想過我的名聲?想過我在街坊鄰居眼裏成了什麼人?”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他當然是知道的、
隻是和喬雅比起來來,這一切都微不足道了。
江淮看我哭了,意識地慌亂解釋:
“喬雅她不太會做飯......我就想著你煮的飯菜好吃,她們過來吃,也就.......也就添兩個碗筷的事情.......”
見我哭得如此厲害,江淮搖了搖頭,似乎做出了讓步。
“既然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會再邀請她們來家裏吃飯了。”
回到房間,我將錄取通知書妥善藏好。
這房子兩室一廳,是江淮單位分配的房子。
我們各自占據了一個房間。
我翻開日曆,找到下個月去大學報到的日期,並用紅色鋼筆將其圈出。
我滿懷憧憬地望著那個被圈起來的日子。
很快,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隔天。
江淮去上班後,我開始打包行李,準備過兩天回村裏一趟,告訴我爸媽,我考上大學的喜事,還有我要和江淮離婚的決定。
在整理行李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幾年前悄悄繡的被套和枕頭。
原本我打算在新婚之夜使用它們,但我和江淮一直沒有舉辦婚禮,隻是簡單地遞交了報告並領取了結婚證。
甚至至今我們還未同房。
起初是因為彼此不熟悉,後來他忙於工作,再後來又因為喬雅母女。
思索片刻,我決定將這些物品裝進袋子,拿到街尾的小巷子裏賣掉。
耗費幾年時間繡出的東西,最終隻換回了三十塊錢。
雖然錢不多,但是到了大學吃的喝的都是一大筆開銷,這些錢剛好可以存起來。
回到家,我在今天的日曆上又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還有二十天。
二十天過後,我就能離開這個住了兩年的地方,邁向全新的生活。
至於他們......